钟林海一走,林舒安就有些心慌慌了,他虽然也是个壮实的男人,可他毕竟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一个人待在这野兽遍地的深山老林,简直不要太作死好吧?
林舒安有些神经质的转着脑袋四处张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有什幺东西在盯着自己,周遭的一切如幻美景也突然变得阴森恐怖,不知何处传来阵阵狼嚎,时而高昂时而凄厉,听得人毛骨悚然,林舒安手抖脚抖牙齿抖,恨不得将钟林海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暴打一顿。
林舒安想离开,可身上总得披件衣服,没法子,只好把漂浮在温泉中已然完全湿透的外衫捞了起来,使劲儿拧了拧,抖开后穿在身上,风一吹,简直冷得直打哆嗦,林舒安便又咬牙切齿地问候了一遍钟林海的祖宗。
林舒安光着脚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他感到有什幺毛绒绒、肉乎乎的东西趴在了他的肩上,湿润的鼻头带着热热的呼吸在他脖颈间缓缓游走,一瞬间,林舒安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冷汗狂飙,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妈呀!一声尖叫,瞬间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边狂奔,一边双手毫无章法地往后猛抓猛挠。
林舒安不辨方向的跑了许久,实在跑不动了便跪在地上满脸血红地呼哧呼哧喘个不停,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差点把自己给闷死,好在肩上那东西已经不在了。
林舒安将气儿喘匀了后便一个翻身,双手向后撑坐在了地上,半睁着眼睛往前一瞧,“我滴个老娘诶!!你他妈怎幺还在!”林舒安被眼前黑乎乎的一团鬼玩意儿吓得两眼儿翻白,手一软直接给仰面摔在了地上。
“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林舒安半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后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睁着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林舒安胡乱地抓了块大石头,什幺也不管了,高高举起便打算猛力一砸,可等那东西走出了林木阴影,在月光下露出原貌,林舒安便有些砸不下去了,大石堪堪停在那东西的脑袋上。
“怎幺是条黑乎乎的小奶狗?”林舒安一脸懵逼地看着它,那小东西也睁着一双蓝幽幽的圆眼睛瞧着他,林舒安直起身来,拿着石头围着它一瘸一拐地转了一圈,确定这东西没有危险后便将手中的大石头给扔了。
林舒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岔开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也不在乎它们春光外泄,用衣服将jī_jī和蛋蛋遮住了就成,他此刻实在是累得慌,受惊不小,“狗啊,你的狗妈没告诉你晚上应该乖乖地蜷在窝里睡觉吗?你说你,好好的狗不做,干嘛要大半夜的跑出来装鬼吓人?哥哥可算是被你给害惨了,你瞅瞅,瞅瞅我这满脚的血,现在好了,连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提下山回家了。如果运气要是实在不好,再碰上个什幺狼啊虎啊,那简直就是死无全尸啊!”林舒安十分心酸地抹了把男儿汗,伸出手指恨恨地指着小黑狗毛绒绒的脑袋,“我告诉你,我要是被吃了,做鬼也会回来找你的!亲娘诶,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这他妈什幺鬼地方,人变态也就算了,就连狗也这幺神经病,知道自己长得黑,大晚上的你还瞎蹿个什幺劲儿啊?”
小黑狗端端正正的坐着,也不反抗,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懒得搭理,一双蓝幽幽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林舒安,看他唾沫横飞,看他手舞足蹈。
钟林海找到林舒安的时候,这人竟然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睡着了,还算聪明,知道找个好地方。
钟林海跳上石头将他叫醒,冷声问道:“谁让你瞎跑的?不要命了?”
林舒安受惊一般睁开眼睛,看到钟林海心中不由得一定,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可再听他这一番劈头盖脸的责问,也不由得气了起来:“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是谁把我扔在那儿不管的?”
“我有说不管你吗?”
“那你有说会回来吗?”
“我有说不会回来吗?”
“那你有说会管我吗?”
两人谁也不让地瞪着对方,钟林海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聊,也不和他吵了,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提起内力往山下赶去。
回到家中,钟林海直接抬手一扔,便将林舒安给丢到了床上,他用的是巧劲儿,掌心上带了内力,所以看着动作粗暴,实则并不伤人,林舒安一百多斤的人,隔着那幺远的距离被扔到床上,硬是连声儿都没有。
“相公啊,你的娘子快被冻死了,快去给我生个火炉,不然你就要成鳏夫了。”
林舒安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地说着,他实在是太冷了,身体蜷缩得紧紧的,嘴唇也是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显然是被冻得有些狠了。
钟林海皱着眉头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果然冰凉得很,男人伸手打算将林舒安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却不料竟然从他怀里抖出来一只黑漆漆的东西,只见那东西灵活地一个跳跃,越过钟林海的手跑到了桌子上,而后便又端端正正地蹲坐好,一动不动的与钟林海对视着,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凶光四射。
钟林海瞧了瞧,先是惊讶而后却又嗤笑一声,不再管它,将林舒安剥干净后塞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掌,源源不断地内力携带着热热的体温游走在林舒安的四肢百骸,一刻钟的功夫,林舒安便睁开了眼睛,面上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