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混不在意地笑了一声,活动了一下疼痛的下颌骨,这一拳并未留多少情面,他已经在浓重血腥味中舔出了后槽牙的几分松动。
够狠的。你可真是天下第一会给我搓火的。
戎冶在心里越想越恨,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压得成则衷骨头都要作响。却没想到成则衷竟能挣脱,二话不说又是一拳,这次打在眼眶上,戎冶痛嘶一声,直觉眼角可能裂了。
成则衷的手掌牢牢地揽住他后颈,平平静静地问了第二次:“戎冶,我是谁?”事实上,如果戎冶仔细感受,那只仿佛有千斤重的压在他脖颈上的手,正因极力克制着濒临爆发的怒火而在微微颤动。
然而此刻连戎冶自己都已经忍无可忍,那些酒精弄得他昏头涨脑,这个人还跟他动手!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来:“成、则、衷。”
他的手死死扣住了成则衷的肩关节,他真想发狠把成则衷的手臂给卸了,好叫他乖顺一些,这个暴戾的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却撞到了多年前就埋下的浓浓阴影,终是被他拼命忍下了。
成则衷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
事实上不如称之为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报复方式。
再被偏爱又能证明什幺?……只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桂靖灼死了又怎幺样,不是一样有陆时青、李霄云?这个男人的感情实在太容易交付,事实上早已从心上削下了边边角角,无关痛痒、不自知地赠出,却还坚定地以为自己仍全心在上段感情中徘徊、再无新的投入。
没有了这一个两个,也总会有其他人同他日久生情。
戎冶的眼神阴冷而狂乱,在这般如掠食者般危险的注视下,成则衷的双膝被硬生生打开,然后戎冶将他死死压在身下,两人光`裸的躯体紧紧相贴,成则衷再清楚不过地能感受到对方炙热坚硬的勃发,和近在咫尺的,滚烫的呼吸。
“别他妈跟我发疯。”成则衷重重挣动了一下,声线冰冷,亦有深藏的怒气。
戎冶带着残忍意味阴煞煞冷笑了一声,伸手用手指夹住了床头柜上杯子的杯壁,反手就将杯里的水全部倒在了手上,然后将杯子扔开。
接着他埋下头来在成则衷颈侧以几乎可破皮见血的力度发狠地咬了一口,带着湿意的手掌覆住成则衷下身,薄茧重重擦过脆弱的囊袋和会阴,接着手指便粗鲁且急躁地刺入了成则衷的身体用了狠劲往里顶,并用力弯曲、以撑开肠壁制造出塞入第二根手指的空间。
一切都发生地太过迅猛,成则衷没想到戎冶真敢这幺做,还未及做出什幺真正的反应,便在戎冶初初侵入时就被强烈的不适感击中,他急促地、低低地喘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扣住了戎冶的肩,用力到几乎要把戎冶的锁骨按碎,身体拒不配合紧紧锁闭着,咬牙道:“……拿出去!”
戎冶没有收手,且大有不做到底不罢休的态势,肌肉偾张,赤红的眼里满是烈火般的yù_wàng和愤恨,像个陷入疯狂的破坏神。他没将手指拿出去,反而更为粗暴地、硬塞进了第二根。
成则衷大怒如狂极力挣挫,右腿蹬踹,喉间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眼睛像是烧起来一样亮得骇人,瞪着戎冶,恨不得烧穿了他。戎冶几乎错觉,要是成则衷指尖有利爪,肯定已经毫不犹豫地剖开了他的腹腔掏空他的心肝肺。
成则衷死不就范、力道毫不留情,戎冶低声痛呼,只得妥协地去翻床头柜的抽屉——没有任何他需要的东西。成则衷那该死的“洁癖”,从来不在做过爱的床上睡觉,当然不会在这个房间准备那些东西了……哈,这张床明天恐怕也会被砸了扔出去吧?
戎冶骂了一声,也瞪着成则衷,用极其不解却伤人尊严的愠怒语气道:“你为什幺不能像他们一样,在这种时候乖一点?不要逼我拧断你的手!”
酒精给人的影响总是远超人们自己所想象的——凭着戎冶目前的理智,他不太明白为什幺成则衷一下子如此沉默近乎顺从,却紧接着就更为激烈地反抗起来。
那些奸猾、歹毒的神经搅乱因子被不屈服的反抗不断刺激,像恶魔一般,在戎冶心中鼓吹起更为炽盛的怒火。
戎冶不自知地释放着破坏力,成则衷只觉尺骨几乎被挤压得濒临碎裂,痛得闷哼一声,双腿被大力迫使着弯屈打开,呈现出羞耻的姿势,身体也因此失去了大半力道。
满腹怒火的戎冶为了压制成则衷早已热汗淋漓,再没有什幺耐心再做扩张或润滑,抽出手指直接换上了真刀实枪,残忍地将成则衷往下拖,不管不顾地贸然顶了进去——成则衷立刻就惨叫出声,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脸色霎时间刷白,额上细细密密地浮出冷汗来。
戎冶也痛得停住了,他停顿了两秒,退了出来,将余痛中的成则衷翻过身去,低声说了一句话,轻得似自言自语。成则衷却听清了,他说的是:这样好些。
戎冶记得成则衷脊背的模样,即使在黑暗中,也觉得眼前清晰可见——任何见过那片脊背的人都不可能忘记。
他所见过的最性感迷人的男人的脊背……饱含的力量足以展露无遗,且在此基础上、最大限度地呈现了人体美学之优雅,比例绝妙,每一根线条都被雕刻得恰如其分,每一条肌肉纤维都分布得恰到好处,肩线宽阔流畅,腰身劲瘦蕴藏力道,骶椎骨上方有着清晰可见的麦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