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阮成杰尽量若无其事地直起腰坐正,但他还是大意了,一侧腰肌抻直了太久,这会儿就吃痛地哼了一声,面露痛苦之色,反手去揉捏不听使唤的那处。
一只手在他之前合住了那半边腰。阮成锋手劲很大,包裹着那一截僵硬肌肉灌力搓弄。阮成杰被弄疼了,止不住低低一声呻吟。随即愤愤不已地抿紧了唇,那一声非常地容易使人误会,尤其是身边这人听过太多次。
他焦躁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视线余光找到了阮成锋的脸,腰上酥麻刺痛,那只手晓得怎么让他舒服,力道与角度拿捏得相当到位,阮成杰极度想出声呵斥他放手,竟舍不得。
于是阮成杰就只有在这腰板僵硬的一刻,任由大力逡巡在腰侧的那一只手,将那一片酸胀不已的肌肉给揉到了松软。他开始是板着脸的,后来扭过了头去,避开阮成锋的视线,因为在这荒唐的隐隐舒畅中,他连眼下都微微一颤,不受控制的纯粹生理反应。
空姐来送早餐了,意面吐司培根和一些水果。阮成杰厌恶地看了一眼,只要了杯纯水。阮成锋冲空姐低声说了什么,对方过了会儿拿来了两盒冰凉的希腊式酸奶,正是阮成杰喜欢的牌子。
他有点意外,阮成锋递给他。“上飞机前买的,估摸着你应该没什么胃口。请美女帮了个忙存在她们冰箱里了。”
阮成杰没什么表情地接过来,看着阮成锋冲空姐微笑,拿一个笑讨来了对方格外的温柔和亲切,他晓得阮成锋有一等一的外形条件,只是看惯了便不觉得什么,此刻看着他冲外人释放荷尔蒙,甚至心生了几分厌恶。
这近乎于暧昧的放电够得上厚颜无耻四个字了。
他心睛更加糟糕地撕开了酸奶盖子,下意识探出舌尖去舔舐锡纸背面黏着的厚重奶块。冰凉滑腻的滋昧稍微缓解了一下那些翻腾发酵的不快,他没注意到阮成锋收回视线以后看向他,眼睛里所交织的那些露骨情愫。
长达十一小时以上的越洋飞行,终于在阮成杰被狭小空间糟糕空气这些东西逼到彻底爆发之前结束了。
他们没什么随身行李,于是效率极高地出了舱。阮成杰仍然不喜欢哈拉雷的气候,又踏上这片土地时,扑面而来的热浪和远近处那些倒退三十年的景象张牙舞爪袭来,他忽然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为什么要跟阮成锋回来,为什么在z市时顺承了一切安排而没中途逃跑。
不,最关键的,他当初为什么放弃可以离开的大好机会。
他几乎是仇视地猛然转头盯向了阮成锋,而后者这时倾身而来,在他唇角落下了一个吻。
阮成锋轻笑道:“还真是个惊喜。”
他一臂圈住了阮成杰的肩膀,示意他往机场外的那片大道上看。
在漫漫沙土茫茫丛林和低矮建筑之前,在哈拉雷的暴烈日光和燥热空气之间,一辆大红色拉法撞进了阮成杰的眼。赤红色泽如火焰燃烧,极具爆发力的流线型线条完全就是一头择人欲噬的性感野兽,这视觉冲击力让阮成杰一瞬间呼吸急促。他连瞳孔都微微放大了,震惊而痴迷地立在原地。
他几乎就要立即奔过去,但最后一丝自制力拉住了他,他听见身侧的阮成锋拨了个电话出去,免提接通了阮云庭。
“这就是你给的惊喜?”
“喜不喜欢?我给那一位的生日大礼。”对面一声轻笑。
阮成锋微笑着望了阮成杰一眼:“你这礼物送得有点没诚意啊……人家自己的东西。”
“那我让海运公司再原件返回?”
“不,我的意思是,你起码把油钱也给出了。”
阮云庭啐了他一口:“你知道运费保险和出入关手续花了我多少心力吗?想要就得养得起,怎么伺候那大宝贝舒坦是你自己的事。加油吧少年!”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