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午后,萧然陪着休戈在议事厅里用得午饭,一盆酱好的牛棒骨,他分外执着于那种连着筋和骨膜的骨头,休戈给他剔好的肉他看也不看,非要自己捧着一根难啃的骨头啃到满嘴油花。
休戈看得心猿意马,脑子里不由得把那根还连着点肉的棒骨想成了自己裤裆里那根东西,萧然很喜欢肉汤的味道,一连舔着嘬骨头没有味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就在萧然啃第二根骨头的时候,突然有急报进了门,那是风尘仆仆的安格沁,他像是一连奔波数日回来的,下巴上都泛起了青色的胡茬,休戈不得不收起自己旖旎的想法在后辈面前端起勤王的架子,安格沁自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报,是塔拉亲笔写得,上头尽是北原古老繁琐的文字。
萧然不是敏锐的人,但他还是觉出安格沁看他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而休戈则罕见的仔细看着手中的纸张渐渐蹙起了眉头,在他想要端起饭菜回避之前,休戈扔下手里的东西沉声命安格沁把具体细节一一说清,萧然因而步子一顿,他在休戈的言语里竟听出几分急躁的情绪,他下意识的打算留下来听听,想着能不能替他分担一二。
休戈没有出言让他走,安格沁就更不能表现出避着他的意思,奔波数日的少年骑手哑声道来那密报上的详细事项,萧然听着听着就僵直了脊背,门外有山风呼啸而过,已经寒意十足的风硬是吹出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
凌睿又在崇关开了一处矿,铁石成车的往外运,过了登基之乱的新帝显然是和祖辈一样穷兵黩武,大修兵器革新军备,北原埋在南朝的眼线得了这一消息就即刻传回,凌睿备战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崇关在数百年前其实是北原的领土,一场天灾伴着疫病让十余座城池的百姓民不聊生,当时的南朝皇帝趁人之危一举攻占城池烧死无数灾民,为得就是能拿下矿产富饶的崇关山脉,自那之后南朝开矿动工,铁石富足,军备兵器远比领国好上数个档次,数万灾民的冤魂血肉铸成了南朝繁荣盛世的基石。
休戈的祖辈不是没想过开矿铸兵,只是在一贯崇尚自然的北原人看来,掘山断水是对长生天最大的不敬,崇关险峻,山石乌黑不生草木,北原最早的几代先王也曾在这里尝试破土开山,然而不过数月就让人停工回填,更命子孙后世绝不可在崇关修筑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