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吓着。”赵公子噗哧一笑:“可不是,卢公子是正经人,别被大家带坏了。”
严恒斜睨他:“你说谁不是正经人?”
赵公子脸色一变,笑道:“我说错话,认罚。”倒了一杯酒喝下。
严恒冷笑看他,那赵公子忙再倒一杯酒自罚喝下。那赵公子一看就不是擅酒的,满面通红,呛得直咳嗽。
严恒不悦,挥手让仆人扶赵公子下去,赵公子羞愧离席。
云煦想,赵公子父亲职位虽低些,却也是从五品郎中,科举出身,何至于被严恒如此作践呢。席间在座的贵族公子多是世袭权贵子孙,日后十有八九会在家族的举荐下为官就职,这样的轻浮放浪人品——不由暗为朝廷叹息。
赵公子这么一离席,云煦立即借口自己也喝多了,告辞回家,哪知严恒兴致不减,拉着云煦去看他画的画,云煦推脱不过,只好去了。画房里众人一片逢迎之声,严恒很是自得,特特问云煦:“拙作可堪入贤弟眼吗?”
云煦连声笑赞,严恒当即挥毫泼墨,画了一幅云海图送给云煦。众人皆凑趣,云煦觉得浪费时间,由衷的表达了谢意之后极力告辞回家。
严恒拉了云煦手送出来,云煦别提多别扭了,故意擦汗,才将手抽出来。
严恒还要上马送,云煦头都大了,百般推辞不过,自己打马先行,一队的人呼啸着送云煦回家,路边百姓吓得惊忙躲避,云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那时天已黑了,云煦只好去卢府,到了府门口,下马辞谢,严恒还握着云煦的手拉扯不完,云煦都夺手用甩的了,脸色都变了,严恒才被旁边的贵公子们劝走了。
云煦恼怒站在卢府门口,心中一时想千百念头怎么惩戒严恒。可是每一样办法细想来都会扯出千丝万缕的人际纷繁,云煦嫌麻烦,想了一下也就放下了。不过被拉了一下手而已,用不到小题大做,明日不理会他们了也就是了。云煦想及此欲回家,可身后的卢府仆人在那儿都看了半天了,云煦只好入府拜谢外祖父。那是比较麻烦的事,云煦汇报了一下今天上学情况。因云煦饮了酒,老人家着实规劝了好些话,才放他回家。
见了母亲,致歉晚归后,云煦只是笑,说“体察人间百态”去了。王妃的目光是担心,但也没说什么,命丫鬟仆妇好好安置云煦睡了才罢。
云煦睡不着了。他自幼鲜少与同龄人接触,生活环境简单,在谢府见的人又都是谢凡、父亲、谢洵、沈微、宋轩这样优雅、高贵、亲切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严恒作为太师之子,竟龌龊如斯。云煦虽洗了无数次的手,那恶心的感觉仍是横亘于心。
眼前不由转出谢洵容貌,谢洵人品与严恒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第二日仆人送来的新衣藕荷色,且襟边袖口绣有花纹,云煦立时命换掉。上学第一天就遇严恒那样的人,唉,还是穿朴素一些吧。
云煦到了太学,不理会昨日那些人的邀请,自顾选经史课去听了。课堂里的学生见云煦清高冷淡的拒绝严恒,便起了结交之意,课间与他闲谈。云煦开朗随和,很快又结识了几位朋友。这几位公子也是朝中重臣之后,所以敢来结交云煦,不怕严恒报复。包括御史大夫和尚书、侍郎等的孩子。云煦当下心情气爽,昨日的郁闷气一扫而空。中午与这几人去吃饭,言笑甚欢。
云煦发现自己还真挺招人喜欢的,或许太学风气如此吧,大家喜欢结交新人。但没过几天就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谢洵谢涓并没有被追捧。云煦总结原因:大约是谢洵太严肃,谢涓又不讨人喜欢。
云煦新结交的朋友中有个叫陶宜的与云煦尤其投缘,这陶宜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清秀雅致,笑起来小虎牙一现,着实可爱。下学后陶宜带云煦参加聚会,一些志趣相投的学子们聚在一起,或作诗绘画,或讲研学问,每天一个主题,非常热闹。据说这一活动的创始人就是谢凡,云煦不由对谢凡刮目相看。那谢凡生得不俗,曾是太子伴读,当初在太学时是怎样的情景?是不是也是众人焦点?可是他放弃一切,只为陪伴父亲,云煦对谢凡的观念和认知也随之有所改变。
陶宜比云煦大两岁,性情属于温柔类,对云煦照顾得非常细心周到,当晚便有人起哄,“天色晚了,卢公子又无从人陪伴,不如陶公子送卢公子回府吧!”陶宜清秀的脸庞微红,很愿意的样子,目光瞧向云煦。
云煦笑问了陶宜家住址,说:“不顺路啊。众位好意心领,小弟先走啦,明日见。”自己打马回家了。
边走边想,老天,这难道又是一个麻烦?
第11章 瞧着怎么像招男宠的?
也许有人天生就是招麻烦体质,比如他。
不过陶宜这个麻烦云煦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陶宜一看就是那类好孩子,含蓄内敛,便天大的喜欢也含忍着,不会贸然表露出来,云煦喜欢这样的。
其实他在谢府与谢凡的两个男宠混了大半年,面对太学里的少年,心情还是比较放松的。因为这些少年与沈微根本不是一个层级段位的。真正诱惑人的高手得沈微那样的,眉目真情,眼波流转,在在皆是情致无限,将人溺毙,人家还无辜端庄得很。
记得谢府见沈微的第一天,云煦就被沈微的温柔而亲切的目光搅得心波荡漾,还好渐渐习惯,安然了。而有了沈微的磨练,太学里的众人已不在话下。
晚间云煦破天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