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谢洵的失常云煦约略明白,此时却烦躁,没有耐心抚慰,只道:“不如你去问皇上要解释?”
谢洵的脸色已变了:“莫拿皇上掩饰,你们早就亲近,当日回京时你们就每晚有说不完的话,你还曾舍命救他于惊马之下,生死相依,可歌可泣——”
云煦怒了:“谢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意图指责我引诱你父亲男宠?好,你去告到我父王那里,或告到你父亲那里,什么后果我担着!”
谢洵已哆嗦:“你!——好,好!我替你遮掩,你倒——你胆敢玩弄我的情感,可是认错了人!”谢洵忽的扑上来欲抓住云煦扭打,云煦一个闪身避过,见了谢洵疯狂的样子害怕,跳下轩廊的台阶跑了。
一路跑回自己的屋子,见谢洵并未追过来,才稍稍定神,回思方才的每一句都觉得可笑可恼,这是怎么了?谢洵疯了。
好一会才平复心情,外面忽然一阵乱,小厮仓皇跑进来,惊恐万状地喊报:“小王爷不好了,谢大公子把沈先生杀了!”
云煦只觉嗡的一下,不知自己怎么跳起来的,抓住小厮:“你说什么?——”
“都是血——”
云煦推开小厮就跑出去,穿廊过桥,眼前府中人是乱的,头脑一片空白,忽的踩空台阶栽倒在地上,爬起来踉跄再跑。他跑向流霞阁,忽的见父亲奔过来,他向着父亲去,话也说不出,父亲已抱住他:“没事没事,大夫来了,说人没事,你放心。”
云煦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知是欢喜还是慌张,推开父亲再向前跑,父亲已拉住他:“这边——”
父亲拉着他赶到议事厅,云煦向着人多的地方冲去。见他来了,宋轶忙让开,云煦看见了地上的沈微,鲜血染红衣衫,清柔的目光犹望着他笑呢:“小王爷。”
云煦抓住沈微的手,牙齿咯吱吱打颤。伤好像是在肩部,大夫已经包扎好了,只是鲜血触目惊心。有人说:“担架来了!”“抬去流霞阁。”
“抬我那里。”云煦说出这句话,头一晕,软倒在父亲怀里。他晕血。
云煦坐着软轿被抬回自己的院落,父亲一直在软轿边伴着,安慰他沈微没事,只伤了肩胛,大夫来的快,谢家的金疮药向来是最好的。
沈微被安置在云煦的床上,疲惫苍白地躺着,目光倒还是清静的,唇边虚弱带笑。
云煦这才相信沈微是真没事,还活着,泪水哗的就溢满眼眶了。
他握着沈微的另一只手,沈微的手那么柔软有温度,沈微的眼眸中微微笑着,好像在安慰他,还想帮他拭泪,大夫说:“要多休息静养,明日再来换药。”云煦便柔声告诉沈微闭目休息,沈微听话地合上目。
云煦出来,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委屈得不得了,语声都哽咽了。
宗境怜爱道:“我亦不知,只是听仆人报大公子杀人了,国公奔出去,我也追出来,到议事厅,谁知道是沈微。国公扭住谢洵,这边急唤大夫来,包扎后说性命无碍,我便来迎你了。”
云煦忽然抬手就摘墙上的剑,宗境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不许乱来!”
外面谢凡正好进来,云煦指谢凡道:“你儿子杀朝廷命官,这事怎么说?”
谢凡微皱眉:“两人争吵打闹中误伤,哪里有杀人一说。”
云煦眉都立了,冷笑道:“争吵打闹?以沈先生的性子大公子说什么他应什么,岂会争吵一句,还打闹?你既不认,我去报官!”
宗境拉住云煦,对谢凡道:“让洵儿来道歉,沈侍郎若谅解了,则可化解了结。”
谢凡瞧了两人一下,转头去了。
宗境温言劝云煦:“我知你难过,看在我的面上?国公只有这一个儿子,沈微也欠国公恩情。”
这会儿宋轶也换去染血的衣裳过来了,宗境问:“你一直在,怎么回事?”
宋轶道:“我与沈微在议事厅中处理账务,大公子忽然提剑进来,我们不知发生什么事,还未说话,他拔剑就刺沈微。拦都拦不住。”
“多亏你在。”宗境道。
宋轶羞愧:“我反应慢,没拦住大公子那一剑。”谢家子弟都是自幼练武的,云煦知道,若不是宋轶拦着,估计沈微的命就没了。
“谢谢宋先生救助。”云煦深一揖。宋轶忙扶住他:“这怎当得起?”
谢洵被谢凡绑进来了。谢洵神色倔强愤恨,依然没有平复。
谢凡道:“人我带来了。去,给沈微道歉。”
“我一条命赔他。没什么好道歉的,可惜没杀了他!”谢洵道。
谢凡抬手就给谢洵脸上一掌:“混账!”
云煦道:“谢大公子,你若恨我,冲我来!不敢杀我去杀沈微,我瞧不起你!”
宗境皱眉,对谢凡道:“孩子还激动着,如何带来。先回去,过一时再说。”
谢凡瞧云煦:“看来是小王爷与犬子起了冲突,祸及沈微?”
云煦冷笑:“谁与令郎起冲突了?他找我说话,我不想理他,这算吗?我不理他他就动手打人,我不愿和他动手,避开他走了,这也算吗?谢公子,你有胆子杀人就别没胆子说话,你爹我爹都在,咱们一次说清楚!若不是瞧我爹面上,我会忍让你么?我这里也有剑,要不咱们打一架?”
谢洵在那里嘴唇直哆嗦,半边脸肿了,痛的泪满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煦再冷笑瞧谢凡:“杀人你儿子自己认了,道歉他也不肯,国公认为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