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隐隐的压迫感,而感到有些陌生。
这样的陌生感,在将艾格西塞进被窝时,杜雷特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胸部而达到了巅峰。
显然是有着大量、足够且丰富的锻炼,才能使得胸肌这样的饱满,杜雷特有点嫉妒的想,自己就怎么也锻炼不出来——当然,他也羞愧地承认,有时间去做运动与锻炼,他更情愿待在纺织机旁,和梭子与织线搏斗。
不过这也没什么,家里面有力量的人有一个就足够了,更何况,自己的爱好也为家中带来了所有的织物——从被单到沙发垫布,这些可都是杜雷特一个人所包办的!他甚至还设计了小小的纹样,绣在每一件经由他自己的手所织造出来的物品上。
——一只没有角的龙展开着翅膀,身上是一只骄傲的、昂首挺胸的沙丘猫。
杜雷特给艾格西掖好被角,明亮的月光从窗户里流进来,藉由着这些许的光线,杜雷特几乎能数的清小艾格西嘴唇上方随着呼吸而波动的细小绒毛。
大约是喝醉酒的缘故,艾格西的脸有点红通通,杜雷特有点好笑地戳戳,“让你喝酒呀笨蛋!”却在下一瞬就被人捏住了手腕,跌坐在了床上,被突然爬起来的艾格西抱了个满怀。
“噫!”杜雷特有点懵,小艾格西抱着自己不说话,像是小时候撒娇要杜雷特给自己买糖果的时候那样,头也埋在自己的脖子里,“怎么啦?”
艾格西摇摇头,不说话。
这样别扭的姿势,杜雷特也能伸手去摸摸小家伙的头,艾格西的头发顺滑的像是夏季溪流里,顺着水流流下来的银花——用来炖汤对嗓子可好了!
“杜雷特”艾格西喊了他的名字,把正陷入有关于“明天要炖什么汤比较好?”这样的问题之中的杜雷特给唤回了现实之中。
“嗯?”他转过头来看艾格西,然后就被吻住了唇角。
“???!!!”
还没等杜雷特带着惊讶的语气问出口,艾格西已经迅速地把脑袋塞回了被窝里,只留了一小道呼吸的口子,闷声闷气地说,“这不是晚安吻,我喜欢你,杜雷特。”
被子外的人还没有回答,艾格西继续说,“晚安吻不会亲在嘴巴上,你知道的杜雷特,我是真的喜欢你。”
杜雷特有些无言地看着艾格西露出被窝的一小撮头发,支棱在那里,“...额,好吧,先睡觉好吗?”
——等到他明天睡醒了,估计就会忘了自己醉酒后说了些什么了吧。
然而事实是,艾格西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向杜雷特表达他汹涌的、无法抑制的爱意。
当杜雷特满心烦乱的在餐厅里转了两圈,发现自己此刻实在是失去了做家务的心思后,他终于放弃了一样的去洗漱了一番,轻手轻脚地把自己也塞进了被窝。
但是
——“杜雷特”刚躺下,身边的人就转过了头来,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己,“我不是开玩笑,我喜欢你。”
“...哦!你要吓坏我了艾格西!”杜雷特难得的抱怨,不过立刻他就反应了过来,“额...”
“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杜雷特”艾格西凑了过来,这一次的吻落在了杜雷特的额头上,“睡吧,晚安。”
“...晚安”
当树林里的大家,都发现了艾格西与杜雷特之间似乎是有些怪怪的氛围时,杜雷特已经差不多要习惯于艾格西几乎是每天都要强调好几遍的“我喜欢你”了。
并没有什么恋爱经历——准确而言是完全空白的龙类,试图求助于莉莉丝,然而女巫对此的回应是“你也喜欢他不是吗?”并且在杜雷特试图争辩时,提议说“那我们就用真话饼干来问一问你自己吧!”
杜雷特“.....我走了再见”
温和的鹅女士在某天午后,遇见正在修正门前的草坪的杜雷特时,真诚地问他是否与艾格西之间有什么问题,因为“艾格西的情绪最近看上去一直有些低沉”,以至于即便是偶尔才能遇见艾格西的鹅女士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杜雷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论怎么看原因似乎都在于自己,这样的认知难免让他也心情有些低沉。
以至于当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树林深处的、属于独角兽先生的领地时,面对似乎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情困扰、永远都是那样高贵而温柔的独角兽先生时,杜雷特捏了捏手里的锄头,犹豫地说“你好啊。”
艾格西一个人坐在餐厅的饭桌前,汤锅里在“咕嘟咕嘟”地煮着他最爱吃的番茄肉汤,热乎乎的香气通过屋子里的排风口弥漫开来。
日光在逐渐减弱,透过开着的门,能看到树林的颜色被傍晚时分的阳光染上了一层薄红,艾格西出神地往远处看去,杜雷特一大早就出了门,甚至没有回来吃午饭。
他是开始讨厌我、疏远我了吗?艾格西想,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告诉他我的感情。
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几秒,杜雷特的身影出现在正对着房门的那片树林里。
艾格西走出门,有些忐忑地想要努力看清正朝着他走来的青年的神情。
落日的余晖在杜雷特身后拖下一道深深的阴影,而在他们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杜雷特躲开了艾格西的目光。
可怜的艾格西像是一只失魂落魄的小流浪狗,在杜雷特明显别过脸去的动作之中,甚至他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似乎都沾染上了悲伤的情绪。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