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山洞,布下一个结界,便盘膝入定,运功调息。运转了几个小周天,惊觉流失的内力竟以惊人的速度回复,不过短短三四个时辰就回满,丹田充盈,浑身是力。叶倚岫大感惊奇,在山洞中调养生息了几日,便打算潜进封山派看看自己的计划进展如何。
“既然封山长老已派人上纯阳宫来讨伐,那么想必是江彩笺亦或宗赋其中一人启用了阙云炉……”
叶倚岫喃喃自语道,“嗯……宗赋不过是门下一个弟子罢了,就算封山长老从前多么器重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断不会因他而集结各派长老大动干戈来寻仇。”
想必,事情却是朝他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方向发展了,倒是精彩得很啊……
叶倚岫的嘴角噙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转眼已到了封山派易园后山,江彩笺的住处。
大老远的,叶倚岫便瞧见了江彩笺闺房的惨状,心中大为满意,掐指替自己套了层真气护体,便从容不迫地进入如炼狱一般的院落。
哗——
掌风一扫,所有雕花门窗“啪嗒啪嗒”轰开,黄衣少年施施然进屋,一低头,便见地上蠕动着一团腐烂的不明生物。
“啧……看看这是谁啊。”叶倚岫毫无惧意,如看蝼蚁一般打量着毫无人形的江彩笺,嘴里发出“啧啧”感叹。
江彩笺依旧活着,她挪动着四肢,双眼已被脓疮糊住,无法视物,可一双耳朵却依旧能分辨叶倚岫的声音。
清澈动人的少年音色听入耳中,对江彩笺来说,不啻于地狱恶鬼的招魂令。
江彩笺登即没命似的嚎啕起来。叶倚岫听了心烦,夺了书案边那只早已被烧得焦黑的阙云炉,掷进江彩笺大张的口中,这才绝了那可怖的嘶吼。
“我说过许多回了。”叶倚岫把玩着鬓发,用指节缠绕、松开,脸上挂着愉悦的笑,“我教你记着我那日所说的话。”
那日,在黑龙沼不归林……
“你万莫留我一条命,仔细来年我当教你生不如死。”
……
叶倚岫呵呵笑起来:“江彩笺啊江彩笺,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若不是你有了私心,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合该是你师兄宗赋。而我日后再来报仇,也定会给你个痛快。”
“你很疑惑罢,你以为那阙云炉是假的?呵,正因那阙云炉是真真正正的仙器,才能使带有些微毒性的草药,变成害你如今惨状的稀世剧毒!”
被放进阙云炉香盂内的草药,早已被叶倚岫替换成了一种服用后会令人皮肤溃疡的“三日炽”。而阙云炉的神奇之处,正是在于,但凡放进香炉内的草药的功效皆可提升百倍千倍。
江彩笺不知原由,吸入了从阙云炉内燃出的“三日炽”香烟后,便开始入定调息。待到几个时辰后回神,皮肤早已尽数溃烂,毒素一天天侵入身体,不出三日,便成了这副恶鬼模样。
“不过,毋须担心。”叶倚岫道,“你死不了。以你先前的功力,及我在阙云炉内添置的一小味治愈草药‘肉白骨’,你的身体会一寸一寸地溃烂,烂剩下骨头再重新长肉,再一寸一寸地烂,如此往复循环,保证你活得长长久久,熬到一百岁,如何?”
江彩笺绝望欲死,而现在,这恶人却是让她求死不能。两道血泪生生从一团腐肉中淌出,江彩笺剧烈挣扎,碰脏了叶倚岫新换上的锦缎镶金小短靴。
叶倚岫厌恶地将人一脚踹开,低头仔细擦拭靴子上的污秽之物。这靴子是云宴赠他的,才刚穿上,可不能弄脏了。
待他不紧不慢地收拾完毕,叶倚岫便将江彩笺隔空抓起,“蹬蹬蹬”跑到宗赋房内,直接将人丢了进去,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半晌过后,身后传出宗赋歇斯底里的大喊声。
叶倚岫唇边的笑意更甚,而后哈哈仰天朗笑起来,心中别是一番恣意快活。却没承想,甫一离开封山派,便被来人挡住了去路。
“站住。”
叶倚岫不经意地抬眼,上挑的眼尾使他一双勾人的狭长凤眼愈发慑人。只见跟前稳稳当当落下几个人,叶倚岫默默一数,好家伙,封山长老,万花谷主,唐家堡长老,长歌门主,少林方丈,藏剑二庄主,丐帮帮主,苍云统领,明教护法……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顶梁柱,全在这儿了。
不等叶倚岫开口,那封山长老眼神一凛,振臂一呼:
“——布阵!”
第6章 ;陆;
云宴闭关期间,不仅恢复了修为,且领悟了心法,突破了第九重太虚剑意,于两日前出关。
甫一出关,便惊觉天地大变。果然,得知云宴道长出关的消息后,便有弟子接连上山,告知云宴闭关的几十日内,江湖中的变动。
本以为一出关,便能看见在房内乖乖等候的少年,却不想,劈头盖脸而来的就是这般惊天动地的消息。
胖老道也跟着上了论剑峰,得见云宴道长,作了一揖,而后道:“如今岫水剑复又现世,扰得天下人惶惶不安;纯阳因留了这等大逆不道的恶贼而与数派结下梁子,而此时那岫水剑灵正逍遥物外,此时危机四伏……云宴啊,这一屁股烂摊子,你可有方法都替那孽障收拾干净妥当?”
云宴面容冷肃,看似从容,却早因少年的出走而心下慌乱。他抿紧薄唇,良久才沉声道:“贫道自有办法。”
自己造的孽物,这罪孽,自然由他亲自承担。
待简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