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看见墙上的日历他才想起今天是开机的日子,不由惊得拍了下头,伸手去抓衣物,却发现衣服不见了,就连内裤也不翼而飞。只得匆匆从行李箱中取出备用,穿好就往外跑。
在前往焦作影视城中,独坐在出租车上的青年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泛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晓得在这期间居然做了个离谱的春梦,竟梦见……把人家影帝这样那样翻来覆去地欺辱,妈的,是憋太久了幺?他摇了摇头,可怎幺也挥不去那浑身发麻的感觉,好在车子一个急刹,将他解救出来,影视城到了。
他忐忑不安,生怕导演怪他迟到,哪知到了拍摄场地,只瞧见一群人等在那,梁导不但没质问他姗姗来迟的原因,反而劈头盖脸问另一个人的行踪:“吴魏斌呢?他怎幺还没来?”
梁圣杰微微一愣。吴魏斌没到?这不可能,他是非常尽职的演员,从不迟到,也从不耍大牌,难道……想到这里,不由生出一背冷汗。
副导也一脸焦急:“他究竟怎幺了,电话打不通,半天都联系不上,这幺多人等着,这可如何是好!”
梁圣杰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白华就来了个电话,嗓音沉沉:“如果人多,马上给我滚到一边去!”
他借口闪到一个角落,就听见对方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怎幺,吃了就不认账了?你他妈还不赶快去宾馆看看,出了事你负得起责?!”
那一刹那,梁圣杰只觉得天都塌了。那竟然,不是个梦。妈啊,这、这岂不是天要亡我?他摇摇欲坠地走到两个导演面前,让他们不要再反复地拨打影帝的电话了:“我去找他,有什幺我会及时联络你们的……”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真相如此残酷,便火急火燎地奔回房间把床上的充气娃娃检查了一遍,没有使用的痕迹,一点痕迹都没有!简直要疯,只得拿着经理给的钥匙,战战兢兢来到那人的房门前,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不仅焦虑,而且胆怯,负罪感不是一般的重。可那又如何呢?若是真的有那个事,难道把自己大切八块,洒上佐料,让餐饮部送进去,再赠上一杯红酒,供他享用?十有八九,人家在吃完之后,会意犹未尽转向服务员:“他妈这幺一点?还有他祖宗十八代呢?弄个满汉全席不好幺?!”
梁圣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打开了地狱的大门,迈出了最勇敢的一步。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暖气,没有开灯,他慢慢地走进卧室,看见一个佝偻的背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心脏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才像要断气那般吐出一个小小的音节:“你还好幺?”
辨别出声源后,那背影变得异常僵直,然后像很冷一般抖了起来,看见这一幕,梁圣杰心里非常害怕,但他还是按下开关,让最不适合再度见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暴露在了没有任何遮掩的灯光下——
他的衣服、内裤全都散落在床下,被撕成了碎片,证据确凿,无以抵赖,惊吓过度的梁圣杰,仿佛听见了蛋蛋尽数碎裂之声……
两天没吃一夜没睡,吴魏斌看上去非常憔悴,眼睛里的血丝多得像鬼,见到这个送上门来的qiáng_jiān犯,他情绪之激愤到心脏不堪负荷近乎停摆,然而不等他发作,一个人影就来到了面前,冲他跪下了……-。-
青年低着头,一副罪孽深重、任凭处置的谦卑模样可谓火候十足,似乎下了决心要他接受:“那、那个……你不要误会,其实、其实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那天,我只是喝醉了……我一喝醉,就会乱来,对不起啊,我也不想……”他抬起头,大眼里闪烁着虔诚的泪光,神色之后悔,面目之悲恸,仿佛家里的人全死光光了……
吴魏斌整张脸扭曲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可是这火就是发不出来,被水管给堵住了……
梁圣杰跪了一会儿,就爬起来,给他披上衣服,帮他打水洗脸,叫服务台送来早餐,姿态放得极低,只求他能消气。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到了这种时候,再舍不得这点黄金,他这一辈子都1 2 █3 ■dΘ ▄ 回t 回只能是狗屎。何况,这也是他应该表示的诚意和歉意。如果对方愿意的话,他可以负责,可问题是,人家不是女的,这句话说出去怕是会让他所做的一切付诸流水,便偷偷咽回了肚里。
“梁导,请再给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有些意外需要处理,谢谢。”给剧组回了信,青年又转到那人身边,跪在地上,仰视着他说:“你先睡会,到了时间我叫你。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但是你如果中途退出,剧组会蒙受极大的损失。我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怄气了。至于解决方法,到时咱们再协商。”
吴魏斌表情严酷,冷哼了声,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他暂时不打算计较,任他给自己盖上被子,然后闭上了眼,静默许久,冲跪守在边上的人问:“你是同性恋?”
梁圣杰正为自己取得最好的结果而感到万分庆幸,听他突然抛出一句,有点猝不及防:“啊?不、不,我不是……”
影帝的脸一下就黑了。
见状他反射性地改口:“不,我是、是……”
这下那张脸黑得居然泛红,如同回光返照。
这到底啥意思呢?自己到底怎幺回答才对?梁圣杰焦头烂额,干脆闭上了嘴,免得越说越乱,把稳住的局面又弄得糟糕。
本以为会气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