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偶尔会来抓人,但并不是天天来。
舒煜第一次看到许俊弘被打得那么惨,他和李帆两个人,被五六个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的社会青年拳打脚踢,想要反击却被一脚踢到了地上。
舒煜在心里狠狠得骂了一声白痴,在下一个站点时却匆匆忙忙下了车,往回跑。跑到那个小胡同,那群人还在打,许俊弘倒在地上头破血流,脸上是别人的脚底。
许俊弘迷离的眼睛看到了站在胡同口的舒煜,那一刻,他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个丢脸了,在他最窘迫的时候,被自己喜欢的人看到了。
舒煜走了进来,看着那群社会青年,语气冷冷的,“够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其中一个男人扬着下巴看着他,“关你屁事,再说连你一起打。”
舒煜说:“我不想和你们动手。”
“他妈的,说的好像你很流弊,老子这就给你点颜色瞧瞧。”刚才说话的男人抬起拳头就要向舒煜挥过去,舒煜使出一个擒拿手,把人按在地上。刚才还一脸横气的人啊啊地叫,舒煜很快松开他,那人虽然吃到了苦头,但是丢不起人,涨红了脸乱挥拳头反攻,舒煜轻松闪开身。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突然,在胡同口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再在这里打架闹事我就把你们送到警察局去!”
舒煜回头,看到了学校的政教处两个主任。那一帮社会青年说了一句这次算你走运,三三两两地散了,只剩下被打得爬不起来的许俊弘和李帆,还有站在那里的舒煜。
许俊弘和李帆被送到了医院,而舒煜被主任带回了政教处。
别嫌弃我,行不?2
周一的国旗下讲话,政教处主人宣布了许俊弘和李帆的处罚决定,停学一周,而在宣布这个决定时,教导主任一句也没提舒煜。
舒煜下午回到家,手机上显示一条短信,三个字:对不起。
短信发自许俊弘,不知道他想表达哪一层意思。舒煜发了一个哦字。
从窗子看出去,对面的窗子是合上的,连窗帘布都拉得严严实实。这几天,许俊弘没再来补习,从那天开始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见过。
早上搭公车,身后没有了那个像蜜蜂一样跟着的人,晚上也不会有嗡嗡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黑板右上角的数字变成50,许俊弘停学一周的处分已经过了,但是他依旧没来学校。听说是请了假,一请就是两周。
在这种高考冲刺的关键时刻,学校对于请假很苛刻,好像学生请一天假就考不上大学似的。而对于许俊弘的请假,班主任劝都没多劝就批了。
先前许俊弘的表现让班主任感到欣慰,时常在班上表扬,本来以为他已经往好的学,但是没想到将近高考还闹出了这种事,他作为班主任少不了要被上级领导批,许俊弘这个时候请假,他也毫不犹豫地就批了。
许俊弘有意避开舒煜,窗子和窗帘一条到晚都关着,在外面也没碰过面。
那天在小区楼下看到了刚买了菜回来的叶肖颖,舒煜打了招呼后,随口问了句,“俊弘他没事吧。”
叶肖颖谈到儿子,脸上的情绪有些低落,“身上的伤口倒是好了,但是这些天他一直沉迷游戏,书也不看了,学校也不想去,我劝他也不听,真的拿他没办法。”
“之前我跟他爸看到他学习进步了,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打回了原形。”叶肖颖唉声叹气,“也是我的错,从小到大太惯着他了,现在他长大了,想管也管不住了。”
叶肖颖说了很多,舒煜都听着,他能听得出一个母亲的爱子心切,也能听得出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束手无策。
四月份到了末,距离高考还有四十天。
四月末的夜晚天气很凉快,许俊弘一个人在小区的篮球场打了两个小时的求,投篮运球,在球场上疯狂地奔跑,一直到精疲力尽。
坐在旁边的公园椅上,椅子上放着他买的几罐啤酒和一包烟。
喝几口啤酒,点燃一根烟,瘫软在椅子上,篮球场的灯光很刺眼,吐出的烟在灯光下逐渐消散。他之前因为舒煜的一句话将近一年没抽烟,但是自那天起,他又开始抽了起来。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烟和酒都能让人暂时忘记不堪回首的过去。
“烟味好恶心。”
许俊弘抬头,舒煜背着光站在他的旁边。许俊弘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把手上抽了一半的烟头放进啤酒罐,啤酒罐里发出嗤嗤的声音。
舒煜在他旁边坐下,许俊弘问:“那帮人后来还有没有来找你?”
“没有。”舒煜答。
许俊弘没说话,舒煜问:“他们都是社会青年,你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许俊弘沉默半响,“那天帮李帆教训了两个欺负他表妹的人,后来才知道那两个人跟社会青年一块混的,那一次是报复。”
“笨的人有不爽就会动用武力,而动用武力的结果是事情越闹越大,永远都在报复中循环,你一开始要教训别人的时候难道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
舒煜不屑一笑,“没想到对方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后台?”
“嗯。”
“所以,你这些天学校不去,是为了找一个更大的后台,然后再去找他们报复?”
“不是。”
“那是什么?”
许俊弘看着地面,“我不想上大学了。”
舒煜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