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见过他那么惊慌过。冲进教室,抱起地上的你就往外跑。我在后面全力奔跑都没能追上他,你想想他的速度得多快呀。从不飙车的他闯了一路的红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送到了医院。当时大哥也才十五岁,还没到考驾照的年龄,结果我们收到了一摞罚单,因为无照驾驶,车也被扣了。”
曲阳愣愣的听着,这些他都不知道,因为在蓝琛和蓝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他只知道迷迷糊糊中有人喊他的名字,抱着他拼命跑,他还能清楚的听到那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蓝琛。
见曲阳有些发呆,蓝瑟露出一个坏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曲阳回过神来,“什么秘密?”
蓝瑟有些吊人胃口的说道:“你见过大哥哭过没有?”
曲阳摇摇头,“从来没有,听大伯说,蓝琛生下来的时候就没哭,后来也一直没哭过。”
蓝瑟道:“我也没见过我哥哭过,不管在训练当中,他受了再重的伤,他都没有哭过,但是我却见过他流泪。”
曲阳一怔,“什么时候?”他隐约觉得蓝琛流泪跟他有关。
蓝瑟挑眉一笑道:“就是在你被推进急诊室后,我去柜台交钱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大哥双眼通红,眼角有眼泪划过的痕迹。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回答我说有只小飞虫飞进眼睛里了。”
听到这里的曲阳,心里震惊不已,蓝琛会流眼泪当然不会是因为有虫子飞进了眼睛,而是因为被推入急诊室急救的他。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那么重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蓝琛,有种愧疚的东西在他心里泛滥开来。不是蓝琛不好相处,而是他从来没有主动的去了解过他,导致蓝琛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轻,而自己却在蓝琛心中的分量却越来越重了。他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蓝琛,尽管他并没有对蓝琛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是有时候刻意的礼貌之举也是对别人的一种伤害。
昏睡中的蓝琛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正在参加一对新人的婚礼。
结婚的场面很热闹,举行婚礼的地方是在室外,嘉宾很多,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蓝琛远远的看着那对新人,他觉得新郎好熟悉,他想要看清他的容貌,然后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向新郎。当他看清新郎的面容的时候,他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他的世界忽然好安静,那些绚丽多姿的色彩逐渐被灰白所代替。
睡梦中的蓝琛忽然表情变得难受起来,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
“不要不要结婚”蓝琛痛苦的梦呓着。
“蓝琛,醒醒,蓝琛——”曲阳拍了拍蓝琛的大腿,语气有些着急和深深的担忧。
蓝琛猛的睁开眼睛,眼里的痛苦和忧伤还没来的急撤去。
“你怎么了?”曲阳一脸关心的问道。
蓝琛瞬间冷静下来,漠然说道:“没怎么?”说完就起身下床了。
感受到蓝琛的冷漠,曲阳很明显愣了一下,对于蓝琛的变化,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蓝瑟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蓝琛道:“大哥,你刚才说梦话了”
蓝琛面无表情的看着蓝瑟道:“你听错了。”说完就进卫生间了。
蓝瑟不死心的说道:“我刚才听到你说什么‘不要结婚’的话了。”
蓝琛洗了把脸,走了出来,表情淡淡的看着蓝瑟道:“我去天台抽根烟,你照看一下。”说完也不等蓝瑟回应就开门离开了。
蓝瑟一脸疑惑不解的愣声道:“大哥怎么啦?吃错药啦?”今天的蓝琛绝对有问题,他敢打包票。
曲阳也听到蓝琛的那句梦话了,聪明如斯的曲阳怎么会联想不到蓝琛做的那个梦呢,他心里也有些发堵,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看到蓝琛那一脸漠然的表情,他深深的觉得自己伤害了他,他觉得自己成了罪人了。
蓝琛来到顶楼,靠着护栏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远方。今天虽然是阴天,但是却还是有些闷热。
蓝瑟来到顶楼,走到蓝琛身边,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对表哥动感情了?”聪明的蓝瑟怎能看不出来蓝琛对曲阳的不同呢?他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只是他那时候对同性恋还不了解,就没有多想。
蓝琛吸了口烟再次缓缓吐出,然后淡淡道:“我从小就喜欢曲阳,想要靠近他,多了解他。他刚到蓝家来的时候跟我还算亲近,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我想靠近他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疏离。渐渐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没说过讨厌我,但是我知道,他也不怎么喜欢我,我和他之间像是隔了一堵墙一样,永远都存在距离。”
蓝瑟没有插嘴,只是像个知心朋友一样,认真的听着。
“昨天我向他表白了”蓝琛听不出情绪的说道。
蓝瑟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徐默的牺牲给我的感触很大,我不希望有一天,在我临死前还留有遗憾”
“哥”蓝瑟心里有些发堵,徐默也算是他的战友,他也知道作为国家的利刃,随时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表白的结果在我的预料之中,他很生气,他说,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们连兄弟都做不了。其实我也明白,在我说出表白的话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远了,或许以后就形同陌路了。”蓝琛表情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