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它们正在干洗店。”理查笑了起来,这对阿尔弗雷德真的不公平,但他无法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到任何一件适合司机的西装,他只能求助于阿尔弗雷德,实际上老管家的两套西装也是特殊定制而成,但毕竟它们看起来像是从爸爸那儿继承来的,比他自己衣柜里那些价格不菲的西装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为了答谢你无私的帮助,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想会喜欢它。明天我会亲手把它交给你。”
“感谢您的好心。”老管家说,“我会通知秘书小姐和策展人您会如期到达。然后祝您恋爱顺利。”
理查意识到自己被调侃了,他笑了出声:“谢谢你的祝福,阿福。我得挂电话了。”
“再见,少爷。”
理查挂掉电话,伸了个懒腰。他走回卧室,穿好裤子,接着去楼下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又开始为德里克和自己做午餐。
现在他已经与德里克滚了床单,这算是把德里克彻底追到手了?但如果德里克只是想和他滚床单呢?
这个故事最早应该从42天前说起,理查离开伦敦,把那儿的业务交给了他的姐姐和他可以开始尝试家族生意的妹妹。理查来到美国,经营斯图尔特家族在纽约的画廊和艺术品交易业务,并统筹美国其他地区属于斯图尔特家族的画廊。
斯图尔特家族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做艺术品交易,这个家族在欧洲七个国家都拥有画廊,并在三十年前开始进入美国艺术品市场,原本美国的业务由理查的妈妈打理(她是个美国人),如今她和理查的爸爸在伦敦近郊的别墅里享受他们悠闲的退休生活,所有的业务都由理查的姐姐、理查,以及理查的妹妹接手。
理查对纽约还算熟悉,他十二岁之前有四年时间和母亲一起住在纽约。他可以像个地道的美国人一样说话,也可以从头到尾展现出一个英国人的姿态和口音。
42天前,理查来到纽约,他参加了一个画展的开幕酒会。虽然那儿的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但理查很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在伦敦他总是有参加不完的酒会。
理查看见德里克时,他正站在一幅画的前面,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这位高挑的总裁先生穿着贴身而迷人的黑色西装,端着一杯酒,像漂亮的雕像那样立在画作前。他看上去心情并不好,有些人试图和他搭话,但他只是敷衍地说几句,便继续凝视那幅画。
他是个不到三十五岁的男人,有着高挑的身材,棕色的柔软头发,浅蓝绿色的眼睛和修长的手指。
理查站在那儿,凝视他的背影和他的侧脸,无法移开眼睛。
德里克离开那副画,走向另一幅,他抿了一口酒,用舌尖小心地舔了嘴唇。
这个瞬间,理查呆立在那儿,感到心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那像什么,像是你走过山洼,看见一座闪着光的森林?像是太阳拨开云雾,照向每一块玉米田?
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么不合逻辑。
“那是谁?”理查问他身边的柯尔特,柯尔特是个纽约人,他是整个酒会中理查最熟悉的人。
“站在画前的?那是德里克·沃德。”柯尔特回答,“那家伙是个怪胎,脾气古怪却非常有头脑。”
“他看起来很喜欢那些画,他常来参加画展的开幕酒会吗?”
“当然不,你觉得他看上去很享受?他是个做互联网出身的新型富商,这种人有一部分不那么喜欢抛头露面。他似乎很喜欢艺术品,这个画展由他出资赞助,但他真的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上层的酒会他也很少参加。”
“他像是非常喜欢那些画。”理查若有所思地说。他喝着酒,依旧凝视德里克,他是多么想走上去和他搭讪,凝视他的眼睛,和他聊天。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担心冒冒失失的搭讪会给这位总裁留下糟糕的印象。
于是理查什么也没有做,他站在那儿,和其他人聊天、问好,一旦得空,便向德里克投去目光。
德里克很独特,他显得格格不入,身体上散发出神秘的魅力,他抿着嘴喝酒时迷人得像油画上令人心情平静的纹路。
“你还能告诉我更多他的信息吗?”理查问柯尔特。
“我听说他总是要换司机,或者是助理?”柯尔特耸耸肩,“能和他相处和睦的人可不多。”
司机?理查想,或许我可以去应聘他的司机?
这个馊主意来得很快,电光火石,在理查的脑海中闪过。
***
德里克起床时,贴心的理查已经做好了早餐。这个男人看起来和平时并无区别,他并没有因他们上床而显露出尴尬,当然也没有格外的热情。
德里克从楼上走下去,看着理查在那儿摆餐盘、分午餐,德里克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忧郁。
“早安。”理查抬起头对德里克微笑,“或许应该是午安。”
“午安。”德里克说,他走到一楼的餐厅,坐下来。
理查在他的对面坐下,餐桌上摆着海鲜意大利面、鸡肉芒果牛油果色拉、石榴苹果汁,理查做的食物依旧美味又漂亮。
“抱歉我不能和你共度今天下午,我有点儿事,不得不离开。”
德里克看着他:“我晚上想见你。”
“我晚上来找你。”理查肯定地说。
即使理查这么回答了,德里克的感觉依旧不好,他闷闷得、像个可怜的真空罐子那样,用叉子漫不经心地戳沙拉碗里的一片圆生菜。
之前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