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跟在季晨雨身后的于阔,冯殊显然没料到还有一个人,愣了一下。
季晨雨礼貌地介绍:“这是我的助手司机兼保镖于阔。”
于阔审视着眼前这个人,他不喜欢这个人看季晨雨的眼神,这个人就像是蛰伏着的猎豹等候自己的猎物,他甚至能感觉到季晨雨就是他的猎物。
显然从冯殊的眼神里也看的出来他不愿意见到季晨雨以外的人,但却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只是示意他们坐下来。
季晨雨将带来的合同逐条的念给冯殊,冯殊一直认真的听着,最后提出了一点点调整。然后很爽快地签了字,盖了章。
季晨雨没料到进行的这么顺利,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切盖棺论定,冯殊才端起面前的茶杯,示意季晨雨喝茶。
季晨雨端起茶杯夸赞道:“这茶每次闻起来都沁人心脾,你也尝尝。”说着点头示意于阔。他们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秘书已经多倒了一杯放在于阔前面。
冯殊笑了笑问道:“你看起来很没精神,不舒服吗?”
季晨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脸色很差吗?
“没有,只是昨天睡得不是很好,做了很多梦。”
“哦?我是很喜欢周易的,你说说你的梦,我给你解解梦。”
“看不出来,冯总还信这些,我倒觉得那些不是很准的。”
“正事已经办完了,反正还有点时间,就当陪我消遣一下怎么样?”
有人拿解梦做消遣的?季晨雨心里嘀咕嘴上却没说,反正也是打趣的,说说就说说。
他把这几天做的梦的一些片段说给冯殊听:“我就是梦见一幢房子,里面有好多人,感觉自己很小,好像很受欺负的样子。转眼间就又到了另一间很大的房子,我不那么小了,可是还是被几个人欺负,感觉很无助。”
冯殊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没有了,这个梦有什么说法吗?”
冯殊拄着脑袋想了想:“你在梦里的时候是从自己的眼睛看,还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在看呢?”
“我自己,那是我的梦,当然是我自己了。”
“梦中有很强烈的感觉吗?”
“有,非常强烈。”
“这些也许是你那些被隐藏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显现了。”
季晨雨笑了笑:“您这不像是在解梦,倒像是心理分析师说的话。”
“他们二者是相通的。梦就是人在白天心里活动的一个缩影。”
“也许吧,如果真能恢复记忆也不错,要不我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等你真的回想起来,可能就不这么想了。”
季晨雨不想在讨论这样的话题,在陌生人面前剖析自己,和□□身体一样让他感觉不舒服:“谢谢冯总,这合同签完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办,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季晨雨没有回应冯殊的话,直接结束话题,他站起身来,伸手握住冯殊伸过来的手,一点点静电的感觉,差点让他甩开冯殊的手,好在那种感觉一闪而过。
冯殊礼貌地和于阔握手道别,两个人离开了会议室。
冯殊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沉思。
“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声音有出现在房间里,房间里同样一个多余的影子都没有。
“我看到,他们就要苏醒了。”
“他们?怎么会是他们?谁和谁?”
“一个是他,另一个不知道是谁。还有那个于阔,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了,不过很模糊。”
“嘿嘿,有趣,这样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你见过他的计划被打乱过吗?”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想要的,无论如何都是会得到的。”
“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都不吸取教训?”
“哼哼,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改变不了他。”
“我开始有些期待了,有好戏可以看了。”
“就是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
“……你希望是悲剧还是喜剧?”
“我希望,我的希望总是会落空的,还是不要希望的好。”说完,冯殊离开了房间,背影落寞,留下房间里一阵轻轻的叹息。
季晨雨和于阔离开纬创,两人沉默着坐在车里半晌。
于阔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这个冯殊,不是一般人吧。”
季晨雨知道于阔为什么这么问,刚刚和冯殊的握手,除了手上像静电一样的感觉,脑子里更有种云雾的感觉。
“你刚才也感觉到异常吗?”
“我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空空的,不过他那双眼睛,看着让人心惊。”
“他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能看透人心,估计也是成功的原因之一吧。不过是个商人,别那么紧张了。”季晨雨虽然这麽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冯殊的眼睛落在他的身后,让他感到房间里不止他们三个人,想到这儿,季晨雨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你刚才说的梦,是真的吗?”于阔看着季晨雨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
“不是,我胡说的,他有解梦的雅兴,我可不喜欢奉陪。”季晨雨有些心虚,他开始确实想要胡说一个梦境的,毕竟他自己不相信解梦一说。可当看到冯殊的眼睛的时候,不自觉的将自己真实的梦境说了出来。他不想让于阔知道,免得他担心。
“你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信了。”
“没办法,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