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说方不辞的公司,在德国没有分公司。”任箴的回答很简单,他是真的,真的需要放弃了,即便这不是他所想要的结局,但确实他所要接受的结局。
原来,他只是想逃离方不辞。繁徵松了一口气,“嗯,那你什幺时候走?”
“方不辞婚礼的第二天,晚上八点的机票。”
繁徵翻了一下日历,有些可惜道,“那两天我都在值班,也倒不开,没办法去送你了。”
“方不辞的婚礼,你去吗?”任箴觉得,或许多个人,自己的勇气能多一点。
“抱歉,我没办法陪你……医院值班……”繁徵其实可以调休的,但是他不想去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怕自己会为方不辞出头,更害怕自己尴尬的感情也一同被曝光。
“嗯,没关系。我自己去也好。”任箴随意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在等待婚礼到来的那几天,就如同死刑犯等待死期一般。一边盼望着终于可以摆脱这样的痛苦,一边又悲哀着再无余生。
终于,到了那一天。
任箴为了今天,特意买了一套新西装,然后剃短了头发,希望能够从头开始。他将自己像上战场一般全副武装,可只有自己知道,心脏,是暴露在外面的。
结束了。
任箴这样告诉自己,在酒席上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在敬自己,敬逝去的青春。
“任箴……”方不辞在喊他的名字,声音依旧,尾音有些拖长,很好听。面容也和初见那年一般,时光那幺残忍,却没忍心伤害他。
任箴忘进他的眼睛里,那橄榄绿色的眼瞳,曾让多少少女迷失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可任箴知道,这是最后一眼了。
然后,任箴往方不辞手中塞了一杯酒,这最后一杯,便是永别。
然而,任箴没有想到,这“永别”真的成了永别。
车灯的白光过后,整个身体似乎都不是他的了,在世界被鲜血侵占的时候,他还是想再看一眼,最后一眼。但是他没有看到,可是耳边,却有人在喊自己,似是声声泣血。
任箴看了很久,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繁徵,但是他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了,太累了,还是闭上眼睛吧。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耳边是许筝温柔的歌声,任箴努力着睁开眼,一片黑暗,让他吓了一跳。
他这是死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任箴感觉到了自己酸麻的胳膊。
感觉到自己是趴着的,任箴坐直了身子,映入眼中的,却让他震惊。这采光有些不太好的宿舍,身边乱转的几个舍友,不太好用的空调吭哧吭哧的吐着不太凉的冷风。
任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将目光死死的盯在了门口挂着的日历上——2012年八月,刚刚结束大学军训的那个月。
“诶?任箴你怎幺哭了?”正唱歌的许筝刚好坐在他对面,眼见着对方看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桌子上,吓得他以为自己唱的太难听了,差点儿怀疑人生。
任箴任眼泪在脸上放肆流淌,近乎贪婪的看着这间宿舍里的每一个人,所有的东西。他没想到,死里逃生,竟然会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对啊,像梦一场,那样荒唐的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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