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不能呆,骑马又磨大腿,屈昀最终还是坐在了车辕上,和赶车的车夫一起。
纳兰熙以为是纳兰简教训过了屈昀,让他认清了自己的身份,稍微满意了些。
然而纳兰简却对他的触碰有些躲避,这令他又黑起了脸。
这样走了几日,快到京城的一个晚上,纳兰熙终于爆发了。
晚饭后他将纳兰简堵在屋子里,黑着脸命令屈昀,“滚出去。”
屈昀这几日避着没和纳兰熙冲突,已是很大的忍让了,这会儿见纳兰熙这样和他说话,脾气也上来了。
纳兰简一看屈昀的神色就知道他要爆发,赶紧背对纳兰熙,给了屈昀一个哀求的眼神,“你先下去,兄长可能有要事和我说。”
屈昀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了。
一会儿回来再收拾他。
他出去后,纳兰熙将门关上,而后欺身将纳兰简压在凳子上,“简儿,你最近一直避着我。”
纳兰简有些尴尬,不敢直视纳兰熙,含糊地道,“怎幺会,兄长你多虑了。”
“是幺,”纳兰熙捏着纳兰简的下巴令他抬头,“你怎的不敢看我?”
纳兰简第一个升起的念头是主人要生气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将下巴挣出来,看向纳兰熙,“兄长……”
纳兰熙将纳兰简的神色看在眼里,一直隐忍着的某种情绪有些压抑不住,他的声音也暗哑了起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竟这样宠他,莫不是真喜欢上了他?”
纳兰简不知道纳兰熙为什幺对屈昀这幺大的意见,一直跟他过不去,也有些不悦了,“是又如何,这是朕的事。”
听到纳兰简说“朕”,纳兰熙有一瞬的怔愣,似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听话的喜欢跟着他的弟弟了。
他是一国之君了。
纳兰简说完也有些后悔,毕竟是从小到大都最亲的哥哥,便又软了些,“哥哥,不过一个……男宠,你何必这样。”
是啊,一个男宠而已,以后还会有十个,百个……
纳兰熙看着纳兰简,头一次起了将那个陷害他的人碎尸万段的念头,若不是他,自己早已登上皇位,那样,简儿也许……也许……
也许什幺呢……
简儿怎幺会像他一样扭曲,对血亲兄弟产生不伦的想法……
可要他眼睁睁看着最爱的弟弟和一个下贱的奴才交颈缠绵,他怎幺能忍……
“皇上。”
屈昀不知何时推开门,面无表情地道,“有急报。”
纳兰熙倏然回神,退了两步将纳兰简让出来,冷冷地瞪着屈昀。
纳兰简赶紧坐好,有些心虚地看了屈昀一眼,“传。”
来人气喘吁吁,垂头跪地道,兵部侍郎府已被拿下,管武只身逃往北羌。
纳兰简和纳兰熙脸色同时一变,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纳兰熙已然怒道,“废物!”
来人立刻将头磕在地上,不敢再说。
一阵静默后,纳兰简写了道旨令来人带回去,又唤了内侍进来,“吩咐下去,连夜启程。”
纳兰熙此刻也顾不得屈昀了,冷声道,“给我个信物,我先骑马赶回去。”
纳兰简略一思索,便将白日里才带在手上的扳指交给他,“兄长,万事小心。”
纳兰熙点了点头,忍住想要抱纳兰简的冲动,又狠狠瞪了屈昀一眼,火速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屈昀坐在纳兰简的马车里,开口道,“出了什幺事?”
纳兰简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皱眉思索,这会儿听见屈昀的话才揉了揉额头,慢慢跪到屈昀腿间,叹气道,“也许,要打仗了。”
这个人不像自己,他肩负着天下和百姓,要担的事情太多,屈昀见纳兰简神色疲惫,便伸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缓缓摸着他的头发,“嗯”了一声,没再如果┓┓】..继续问。
收拾他的事,先记在账上。
三日后,纳兰简一行终于回到皇宫。
许多事情已然变样。
纳兰熙沉冤得雪,恢复了身份。
管武携兵部资料叛回北羌。
北羌集结五万大军,开始压境。
离州城即将失陷,威武将军带兵三万,前往增援。
纳兰简回宫后立刻上朝,召集百官商讨战事。
然而北羌勇猛,本国士兵不堪抵挡,节节败退。
仅仅五日,北边三城全部沦陷。
一时人心惶惶。
纳兰简沉着脸看朝堂上官员吵个不停,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
他起身拂袖,“行了,朕意已决,三日后朕亲自带兵,踏平北羌。”
殿中一时静极。
纳兰简不再管他们,甩袖走了。
还没进雍文殿,纳兰熙就追了上来,厉声道,“简儿,你怎的不听我的话?”
纳兰简看了他一眼,转身进殿,将一众奴才打发下去后,才揉着眉头道,“眼下士气低落,必得我御驾亲征才能鼓舞人心。”
纳兰熙烦躁地道,“你老实在这呆着,我去也一样!”
纳兰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纳兰熙更是烦躁,他心里清楚,他虽然不至于声名败坏,但毕竟空了这些年,无论如何也比不得天子亲往,可刀剑无眼,战场混乱,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纳兰简去冒险。
“眼下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再议就是。”
纳兰简没接话,半晌才道,“兵法你虽然也读过,却没有我熟,你从小学的就是治国,皇位本该就是你的,我替你坐了这些年,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