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幕之下,一片广袤无垠的浩瀚沙海,狂风袭来掀起一阵灼人热浪,飞沙扬砾,带着滚烫的温度刮伤□□在外的肌肤。
天地间逶迤连绵的沙丘之间,浩浩荡荡的白衣人御风急行,行走在莽莽白沙上,所过之处无不扬起一阵疾风骤沙,苍茫澎湃。
无数银蓝色的光影随着长长的队伍飞舞,彩带飘腾,灵气奕奕,宛若翱翔腾飞的凌雀,乘风破沙,尽显其飘逸脱俗之姿。
行进至一处高地时,这支队伍终于在一座残垣断壁的孤城前面停下了脚步,隔着层层沙雾却仍是能看得出此城原本接踵而至络绎不绝的喧闹繁盛,但此时万籁俱寂,除了焦黑破损、血迹斑驳的城墙,空气中四散着令人窒息的濛濛烟雾。
威武的城门正中高悬着——‘银雀祥瑞’四个大字,昭显着过往的金碧辉煌,这座与妖域接壤的边陲小镇‘银雀城’,如今却成了一座尸横遍野、腐臭漫天的荒芜死城,如何不叫人震惊愕然,愤怒泣血!
此刻,众人呆立在当下,心中无不是五味杂陈,纷乱非常,宛若被当头喝棒一般,实在无法将眼前所看到的一幕与受到万人崇拜的灵界第一战神,凤栖城之主——凤凰鳴王,那个祥瑞云端之上神祗一样的人物联系起来!
‘恶贯满盈’、‘罪恶滔天’、‘天理不容’、‘丧尽天良’这么极端阴邪之词如何能与完美高洁的鳴王沾染上半分关联?
若是在以前,这也是绝无可能的,但妖灵两界近千年以来却已发生了太多令人措手不及的变故了。五年前祭天大典上降下擎天惊雷那一刻发生的□□,时至今日仍让每一位灵界子民心惊胆寒!
自发生了那次变故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年,灵妖二界再起争端,两派势力在两族交界的边陲小镇银雀城再次相遇,又一次碰撞出仇恨的火花!
白衣翩翩的灵界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刚经历了战火硝烟后的银雀城,所到之处满目苍夷,孤鸿遍野。正当众人心情沉痛,鸦雀无声之际,忽然有人高声喝道‘罪魁祸首的妖王尚在城内,快将其围堵在城内,以报屠城之仇!’
众人哗然,循声望去,果然看到身披黑曜□□凤袍的男人立于一座城楼的围栏处,身上环绕着濯濯金光,纯厚腾跃的灵力!
那一刻,天地都为之停顿。
天边晚霞萦绕天际,整座边陲小镇被映成了一片瑰丽,宛若如流动的鲜血。男人的衣抉迎风鼓动,迷乱了众人的眼,灵力不纯的人甚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竟是看得呆了……
突然,一声厉吼,将众人惊醒!众矢之的,毫无悬念,无数刺目的火光直直射向城楼上唯一一抹丽色,宛如闪烁发光的火雨,天女散花般落下,密集而凶猛……
面覆狰狞鬼面具的男子,凤目紧闭,俨如毫无察觉,只是越来越多的金色气团从四周拢聚,将其密密包裹在内,除了空中翻飞的缕缕黑发,隔着浓雾却是无法辨其神情。
千钧一发之际,灵界大军的后方传来了一声地动山摇的轰鸣巨响,脚下的土地发出持续不断的颤动。大敞的城门外尘土飞扬,只闻蹄声阵阵,一千头风驰电掣的牦牛,从灵界大军的后方浩浩荡荡地冲过来,立刻引起了强烈的骚乱,将众人冲得四散奔逃!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为妖王解了围,奇迹般的扭转了原本不利的局势。一阵狂风刮来,高楼上那摄人魂魄的身影也消失在浓雾后,再不可寻……
与此同时,银雀城内一座庙宇内——
尽管已经变装,君无泪心中依旧打鼓,出发前他特意挑了能使体型浮肿的蓝色鬼獒蛋,现在自己的脸肿得厉害,两眼鱼泡似的,五官挤在一块而,冒着两颗小虎牙外加八棱眼,总的来说跟个猪头差不多,甚至连骨骼都缩短了半尺多。想来,面前这个神情冰冷的男子应该认不出自己来的吧?
果然,除了初见时他时冷冰冰的一瞥,面覆半截狰狞鬼面的妖王大人不曾多看他一眼。所幸,或许因为自己放出了牦牛为他解困,对方竟默许了自己的跟随,君无泪睁着一双八棱眼,在黑暗中散发出狡黠的光芒。
眼前黑漆漆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与潮气混在一起,让人莫名觉得心悸。耳朵变得尤其敏感,君无泪仿佛还能听到石壁外众人喧闹吵杂的脚步声,定了定神,却仍难掩心中的忐忑。
谁又能想到,城西的一座废弃的古庙里会有这么一条别有洞天的密道。当城内灵界大军为大街小巷上如洪流袭来的牦牛们手忙脚乱之时,谁也不会留意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闪入了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小庙宇中。
脚下的密道仿佛是在坚硬的岩壁中间生生钻出来似的,仅能勉强容纳一个人前行,两层水洞与两层旱洞上下纵横,形成洞下洞,楼上楼螺旋结构,触手之处皆是玄冰的冷寒之感,冻得君无泪一个激灵。
他搓了搓手,十根手指头胡萝卜似的,身子臃肿,给他在狭窄的石道带来诸多不便,眼瞧着一个不及半人身长的岩洞横在面前,他眨了眨眼,然后愣是把身子塞了进去,一身“狗刨”的看家本事发挥得叫一淋漓尽致。
犹如个滚动前进的南瓜,气喘吁吁的跑了几步,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一片开阔的平地。
只见碧波澄澈、鸟翔鱼跃、丹峰竞秀、林木葱郁、危岩兀立、泉瀑争奇。耳边山泉咚咚,眼前轻烟飘渺,俨然犹如置身仙境。
没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