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就呕个不停,刚刚喝下去的鲜美鱼汤转眼就落入了屋外墙角的花泥中。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到最后只剩下淡黄的胆汁,他趴在窗台上半天直不起腰,直到感觉到胃里有所平息,力气渐渐回流到四肢后,才撑着墙壁踉跄地走回到桌前坐下。
从怀里掏出帕巾擦了擦嘴,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拍打双脸,好让脸上有些血色不至于白得像鬼,担心瞒不住鳴玉,但能瞒一时是一时。他心中苦笑,如今连鳴玉点穴止吐的手法都不管用了,这副身体大概快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鳴玉用小托盘端着一碗药回来,把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在君无泪面前,又往他手里塞了两颗亲自酿晒的青梅,借着桌上微弱的烛光,仔细打量着他的面色:“有没有想吐?”
君无泪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下一次你还这样喂我,好不好?”
鳴玉见他双颊难得的泛起浅浅红润,以为是热汤暖了胃的缘故,略微松了一口气,宠溺的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你呀,小馋嘴猫。”
鳴玉把君无泪抱到自己怀中坐好,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小口小口地喝药。从小锅里给自己舀了鱼汤,汤放凉了鱼腥味就重了,鳴玉也不甚在意,就着冷汤吃了一碗米饭,又把已经有些腥味的鱼肉挑出来吃干净。
放下饭碗发现君无泪一直抬眼盯着自己看,不觉失笑:“小傻瓜,我有这么好看吗?自己不好好喝药,看着我就管饱了?”
君无泪朝他凑近了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苍白枯细的手指滑过他的鼻尖,在那柔软的唇上一点:“看着你,我觉得越看越饿,你打算怎么喂饱我?”
君无泪的头发没有束起,被风扬起了几丝,掠过了鳴玉的脸颊。鳴玉抬起手,握住他垂在胸前的一缕乌发,君无泪的头发颜色依旧乌黑,摸起来细细软软,但是近日来脱落了不少,不复往日浓密。鳴玉低头看着缠绕着手指上的一层层落发,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心疼。
“哦?你想我如何喂你?”鳴玉默不作声地把那一小撮脱落的头发藏在袖内,故意挑眉笑得轻佻暧昧。
君无泪抬手搂住了鳴玉的脖子,朝他耳朵轻轻吹气:“不要你喂,我找你家小兄弟。”
鳴玉闻言宠溺一笑,弯身把他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怀里轻飘飘的,几乎没多少分量,一只细细的枯瘦手臂还灵活的往自己衣襟里钻,指尖传来一股凉意。
依偎在鳴玉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君无泪的手游移向上,在一处小小的突起处轻轻捏了捏,鳴玉不由轻吸了一口凉气,腾出一只手来捉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宝贝儿乖,别胡闹。”
鳴玉把怀里不停折腾的小猴子放在床上,低头就见君无泪仰脸笑的得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得要命,不由弯下腰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轻声笑问:“想要了?”
这样的语言对君无泪来说,绝对是个积极的信号,说明今晚有的商量,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体,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温存过,立刻眼睛都放了光:“嗯,你好久都不碰我了。”
鳴玉见他兴奋地瞅着自己,因为强打精神而有些散发的眼神顿时重新有了光彩,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盼着自己答应,嘴角窝着两个酒窝,衬得样子没那么憔悴了,不由好笑起来:“想也得先忍一会儿。”
坐到床边把他抱起来搂进怀里,照例按照每天临睡前的流程,握住他的掌心用温和的灵力在他体内运行了一周天,滋养他日渐枯竭的五脏六腑,一周天过后又把他翻过来放到床上,手法熟练地把他从头揉到脚,帮他按摩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而有些萎缩乏力的肌肉。
君无泪靠在床头,半眯着眼,舒服的直哼哼,身体里暖洋洋,骨缝里的寒意都从四肢百骸中一点点抽离了,皮肤上竟沁出些微的汗意,显红润而有光泽。
俗话说,饱暖思□□,君无泪只觉得古人成我不欺,便动起了不安分的心思,一边手肘支起身子,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去解鳴玉的裤带。
“唉,别急,先熄灯。”鳴玉好笑的看着他,拉起他那只手来放到唇边亲了亲,然后下床吹熄了灯烛。
君无泪的呼吸声音在黑暗中轻轻浅浅的持续着,他能够闻到鳴玉身上淡淡的梅花冷香,很熟悉,很好闻,熟悉的气息环绕着自己,心头一阵悸动。
等了半天,没见鳴玉有所行动,他疑惑地扬眉:“鳴玉?”
皎洁的月光水银一般流泻入黑暗的屋子,君无泪仰起脸,发现鳴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就像要把他的容颜镌刻入灵魂深处一般。
深邃的眸子里流光闪烁,目光悲凉而忧郁,美丽得让人心疼,清辉撒了他一身,如若结了一层薄霜。
这样的鳴玉很陌生,又仿佛在哪里见过,君无泪忽而不知所措,失神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心砰砰地跳。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鳴玉却已俯下身子,虔诚地从他的眉心缓缓吻下去。
吻过他那一双黑亮的眼,柔软湿润的唇,轻轻颤动的喉结,吻过若隐若现的锁骨……
吻过笔直的双腿,白皙的脚踝,轻轻蜷缩起来的十个圆润的脚趾。
鳴玉的吻带着最深的怜惜与保护,这样无声的温柔,让君无泪的心肝都要发抖,整个人兴奋得不停地微微颤栗,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鳴玉的气息给淹没了,溺毙在他千万缕的柔情中。
鳴玉的手指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