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更加怜惜,对你不再设防后再伺机取他性命,给他致命一击!”
“不,我没有!我只是……”君无泪心情复杂,本能的想要否认,辩解的话到嘴边却猛然住了口。
因为,他并没有说错,自己确实没有失忆。
“花霏白还活着,阿玉根本就没有害他!”
顿时如同晴天霹雳,君无泪脑中轰的一声,心跳好似停住了,十指冰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令他浑身冰凉。
“你说什么?!”君无泪吃惊地盯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君无泪,你这个混账,居然会轻信那些毫无依据的流言蜚语。”
“你说阿霏还活着?那他现在到底在何处?”君无泪激动无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谣传说鳴玉杀死了阿霏……后来,阿霏为什么会无故失踪?”
“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幼墨突然住了嘴,显然愿意再多说下去。
君无泪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心绪极是激动,一时难以平复。如果鳴玉并没有……那自己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君无泪,你可知阿玉为你做了什么?如今,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君无泪脸色突变,不顾颈上长剑,上前一步捏住少年的前襟,皮肤上被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也不觉,目光迫切地追问道:“你说什么?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鳴玉他究竟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幼墨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移开手中的剑,抓着君无泪的左手手腕,一把撸起袖子褪到手肘处。君无泪疑惑地低头,只见手肘上有一块殷红的小小伤口,愣了一下。
“他把你体内的毒从这里逼了出来,后引到了自己身上。”
君无泪猛然抬头,眼中是全然的震惊:“你说什么?我的毒……”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幼墨一脸的愤恨,眼眸中却溢满了哀伤:“‘霎那芳华’是世间罕见的奇毒,这种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种古老的诅咒,相传与远疆古怪的邪神传说有关,是一种最歹毒的巫毒,除了杀死下咒之人,根本无解。”
“那天朱绶被押送出城之后,就一群蒙面人劫走了,消失在一场漫天风沙中。宫中派出去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无功而返,那个人好像凭空从这片大地上消失了。所以,唯一能让你续命的办法,就是由一个灵力极为纯厚的人将毒转移到自己体内,再用灵力压制住毒性。”
“那他……要付出什么代价?”君无泪心中升起了一阵强烈恐惧,尽管已能大约猜到,仍不死心般讷讷问道。
幼墨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后,才再一次开口道:“虽不至死,但毒性会侵入他五脏六腑,尽管他暂时还能压制毒性,终究是……力不从心,会一日日变得衰老虚弱,最终五识尽失。”
“君无泪,你知不知道……”少年低垂着眉眼,风微微吹乱了他的长发,零乱的发丝拂过他略显苍白的脸,掩饰了眼中的哀伤,“他已经把命都给你了!”
风起,扬起了漫天花雨。
一片片细碎的花瓣凋零在空中,纷纷扬扬如霏雪般,婉转而下,如同伤逝一样,还伴随着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袭上心脏,君无泪用尽全身力气凝聚起一点点的思维,拼命想要清醒一些,却仍然徒劳。
他抬头凝视漫天飞舞的花瓣,有些迷茫,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梦境,太过不真实,无数光影交织的眼前流泻而过。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淹没脑海,在眼前闪现……
不知道从何时起,鳴玉的眼角有了浅浅的细纹,总是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仅仅在发呆。
有时候,早上放下的书,再拿起来便忘记他看过的那一页,重新又看一遍。下棋时,半天等不到他落下子来,抬头却见他垂着眼,困顿地打起了瞌睡。
有时候,他端起茶杯的手,忽然会莫名颤抖得拿不稳,被溢出的茶水烫红了手指。往往刚一开口,他就会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不禁愣住,皱眉回想许久。
后来,他总喜欢拉着自己坐在码头上,静静地看着来往的渔船,遥望夕阳下的潮汐;或陪自己上山去摘新鲜的野果,用溪水洗净了泥土,一口一口喂自己吃酸甜的果子。
白天,他常常牵着自己的手,缓步走过湿滑的青石板小径,凝听细雨叮咚的脆响;夜晚,他抱着自己坐在屋檐上看星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轻轻耳语。
每一次做完爱,鳴玉都喜欢温柔地搂住自己,一遍遍地浅浅亲吻,漫不经心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几乎不带□□,只为了让自己记住他的温度。
那个遗世独立睥睨天下的男子,青丝尽白,芳华流逝,瞬间老去了。
自古美人似名将,不许人间见白首,一夜黑发尽染霜,朝颜暮雪三千丝,无非情深人自痴。
恍惚中,仿佛看见那人站在灯火阑珊处,隔着一条淮河水静静地凝视着他,一双如同黑夜般的眼睛,用一种近乎执拗的浓烈眼神看着他,爱得深沉而无言。
君无泪猛然惊醒,冰凉的水滴划过脸颊,重重地滚落。
一枝桃花凋谢了,枝头残留着几片花瓣,仍像点点跳动的火苗。
“那么……此毒究竟如何能解?”
“我说过,这毒其实是一种巫咒,即使能用外力将毒性转移到他人身上,诅咒也会依旧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