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你……你瞎说些什么呢?”像干了坏事突然被抓了包,君无泪被他吓得呛了口水,咳嗽不止,圆圆的小脸涨红得跟猪肝似的。
“哦,真的吗?既然不是,那你脸上怎么像是染了胭脂?”花霏白嗓音低柔,轻易便撞进了君无泪的心里,比往常多了几分缠绵柔情,连窗外的夜色也温柔起来,空明高远。
梦中那段零碎的画面在君无泪脑海中一遍遍闪过,水中完美匀称的身影,掌下炙热的触感,紊乱不堪的呼吸,以及情不自禁的渴望……皆是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不堪画面,对着花霏白叫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君无泪脸上燥红,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手指恰好勾住花霏白的衣绳,原本便系得松散的前襟一下就被他拉开,脖子下敞开的胸口一瞬间映入眼帘。
白皙细致的肌肤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神秘的图案!一条细细的枝条沿着他的腰腹一路向上攀到了胸前,一朵清雅艳绝的桃花蓓蕾在他心口处初绽,五片冰洁玉清的桃色花瓣围绕着绯红如朱丹的花蕊,娇嫩水灵,晶莹透亮,仿若晨光中柔软的枝条上初开的淡粉骨朵……
正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阿霏,你胸口怎么会有一朵桃花……?”君无泪看得呼吸一窒,差点失声唤出。
花霏白也是一怔,面色略白,手指轻拨就将胸前衣袍掩去,侧身避开了他惊疑的目光。
君无泪从有记忆以来,就在花霏白身边长大,两人时常同塌而眠,更曾坦诚相见,他知道花霏白胸口干净得连颗痣都没有,怎地竟生出这般娇艳的桃花?况且,那花蕾仿佛活生生一般,顺着皮肤的纹理微微地摇曳着,栩栩若生宛若尚在长成之中!
“你饿了吧,我去端些稀粥来,你不要乱动,多睡一会儿。”花霏白的声音向来柔和,这时候却有水滴石穿的力量,尚不容他置喙,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君无泪望着那人的背影,喉头微动,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什么触动了心上那根弦。
看似温润如水的花霏白,远比表面上复杂得多,虽然对自己溺爱有加,却也多有隐瞒。他总是这样,对自己的追求既不拒绝,也不肯接受,心思总是飘忽不定,让人摸不清头脑。
君无泪总觉得,在他波澜不惊的眼里,藏了太多的秘密,他的心思如积了层层云雾一般看不透切。明明就在他身边,却靠近不了他的心,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常常让他感到不安……
第4章 第四章
自那雨夜之后,不出两日便传出一桩奇异灵怪的事情,圣泉池旁的竹林突然起了一场大火,火势之大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无法扑灭,直至烧成了一堆黑炭焦土,才算结束。
据说,那日当值的护卫中一人被火舌吞噬,无人得以靠近施救,那凄厉的嘶吼自竹林中频频传出,听得人胆战心惊,据说有人看到挂在竹稍上被烧剩了半截的衣袖,隐约还能辨认出袖口处绣的三朵海棠……
这件事虽说灵异,却称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之后,要不了几日,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祥和。
花霏白的药自然是良药,君无泪的身体更是打小被他用稀奇古怪、口味诡异的灵芝仙草、大罗仙丹喂大的,原本就壮得跟头牛似的,还要不了两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的继续为祸灵界了!
远近闻名的君无泪在凤栖城的大街小巷大显神威,所到之处无不是鸡飞狗走,鬼哭神嚎,灵界众人一片怨声载道,不将其抽筋剥皮不能解恨!
文鹤长老的天价文墨,出现在西山虎母的清心台上;紫鹿姑娘的炫母琴,被光耀殿的伙房师傅差点当柴烧了去;轩辕殿的护山神兽,冲进致泗安的澡堂子里吓晕一片光膀子的大婶们;孔雀堂的极品女儿红,成了金龟老儿葫芦宝中的琼酿,害那老爷子在自己的千岁寿宴上手舞足蹈,把身旁的马大帅胡子编成了麻花!
对于凤栖城的民众而言,这些天天在街头巷尾上演的啼笑皆非的闹剧,是众人茶余饭后的固定笑料,自少不得嬉笑怒骂一番。
然而,当红男一号君无泪在外面越是闹得欢快,心里却越发地不是滋味,这种备受煎熬的滋味恐怕没人得以体会。他觉得自己不正常,太不正常,自从那天便秘开始就没有正常过!
因为,灵界第一大胆的东方小魔头,突然害了相思病!每当入夜,一双含水潋滟的凤眼便会入梦而来……
那人红唇微微颤抖,光裸的颈项如最美好的璞玉,在他手掌中浮现出醉人的粉色;那起伏不定的光洁胸膛和不及掩饰的闷哼,总会一遍遍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渐渐的,梦中狭长的凤眸,竟会与一双眼尾细弯,笑起来如银月牙儿的桃花眼重叠在一起,变成了花霏白那倘若万顷桃花骤然齐放的绝美笑靥……
君无泪用力摇了摇头,企图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扔出去,他怎么能做这么不正经的春梦呢?虽然说他是很想和花霏白,那个啥,咳咳……但是他们从来都是纯洁的男男关系啊。
他喜欢灵界第一美人——花霏白,那是他自打娘胎里出来就落下的毛病,戒不掉,也不打算戒。
还记得当年,花霏白举着小小软软的自己,蹙眉闻了闻,双手一抖差点没撒手把他直接抛出九霄云外去!
就冲着他纵然被熏得晕头转向,依然保持最完美风度,对他露出一个最和蔼可亲,倾倒众生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