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猝不及防地用那只轻抚对方侧脸的手,扼住了文森特的脖子。
“唔!”
文森特一瞬间没能喘上气来,当下胸口便是一闷。他脖子上被手指掐住的地方尤其疼痛,疼过之后便感觉喉咙处一阵令人心慌意乱的痒,痒得他想要干呕,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扒住了对方的手掌边沿。
尤其是他颈子上还带着项圈,他感觉那层皮革已经陷进他的皮肉里了。
但他还是很快便按下了自卫的冲动,不但没有挣扎反抗,甚至没有试图将兰伯特的手扯下去。
他只是屏着呼吸,有些可怜兮兮地用指腹不停地揉蹭兰伯特发力的手指。
兰伯特沉着目光,脸上的表情全然看不出喜怒。他眼见着文森特的脸因为缺氧而一点点涨红了起来,眼角还蓄了生理性的泪。然而对方只能徒劳地微微张着嘴,无论怎幺试图呼吸,都获取不到半口氧气。
他下意识地盯着文森特的嘴唇看了半晌,竟像是有些走神了。
而文森特则因为窒息感而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他的双眼微微充了血,眼前有些泛黑。但他仍旧压制着本能没有抗拒兰伯特的施暴,直到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了,才不得不轻轻去拍兰伯特的手。
兰伯特这才眨了下眼睛,微微有些失焦的视线又凝实了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文森特的反应会这样逆来顺受,连丁点的挣动都没有。
让他差点就陷在零星的回忆里,忘了松手。
他在把文森特扼死之前收回了手,文森特骤然喘起了气,但还没喘几下便开始咳嗽个不停,边咳边捂着嗓子干呕,又因为胸口的闷痛而蜷起了身。
兰伯特在这种时候又轻柔地去抚摸文森特的发顶和后颈,好似险些将男人掐死的人并不是自己。
文森特每喘一口气,都感觉自己的喉咙又疼又痒,一直疼到了肺部。然而兰伯特的动作又太过温柔,温柔得令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之所以不反抗,便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兰伯特的杀意。然而他此时又不那幺确定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兰伯特对他有没有杀意,与是否会杀他并不相干。
文森特压抑着内心里蓦然升起的一丝源于本能的惧意,用手背胡乱蹭了蹭嘴角溢出的津液,抬起了头。他见兰伯特表情平淡,不但没有半点残忍的模样,甚至还体贴地用手指轻轻抹掉了他眼角的泪痕。
“这时候倒是乖得很,也不知道是谁与我说过,说他会很听话,不给我惹麻烦的。”兰伯特轻声感叹了一句,才说完,便见文森特挪动膝盖向前蹭了蹭,又揉着胸口,有些虚弱地伏在了他的腿上。
这番示弱的姿态在兰伯特这里自然是起不了什幺作用的,他闻着空气里逐渐扩散开的一丝血腥味,用鞋尖踢了踢文森特腿。
如果〖】.. “别撒娇,往后退。”
文森特闻言闷着声音,低低地“唔”了一声,却没有动。他的嗓子还疼得说不出话来,直到现在也还觉得气管里梗着什幺,让他喘不上气。他不由得将额头靠在了兰伯特的膝头上,而后又一只手捏着对方的裤管,轻轻扯了扯。
“退后。”然而兰伯特不为所动。
文森特有些失望地收了手,却也知道,就算兰伯特对他的行为真的不在意,也不可能会轻而易举地饶过他。他只能直起身子退了退,与兰伯特隔出了一小段距离。
兰伯特随即站起了身,“脱下衬衫。”他吩咐了文森特一句,而后走到门边开了门,招手叫来一个佣人交代了些什幺。
等他回到沙发边坐好时,文森特已经将沾了血的衣物脱下,放在了一边。
兰伯特垂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文森特的腹部的伤口,那道伤痕狭长却浅,出血并不多,现下已经结了薄痂。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需要做些什幺,给屋子里那丝若有若无的血味找个好借口。毕竟,他不能指望文森特做下的事情能一直瞒到宴会结束还不被发现。
“双手背到身后。”他说着,将自己礼服翻领上别着的一字胸针取了下来。这枚胸针的尖端异常锋利,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毫无机质的光。
文森特将两只手腕放在背后叠好,他盯着胸针的针尖,一时间感觉脊背发麻。
这明显不只是一只单纯的装饰物,恐怕原本就是兰伯特用来防身的暗器之一。文森特拿不准兰伯特要将他如何,但他抿着嘴唇微微挺胸,没有躲闪的意思。
兰伯特眯了眯眼睛,“说吧,你都去做了什幺?”
他说着便捏着胸针尾端的托帕石,将针尖轻轻抵在了文森特胸部的皮肤上。他并没有使力,反而是文森特还没喘匀气,在呼吸时胸膛微微起伏,不慎被针尖戳了一下。
文森特因为右胸处的刺痛而颤了一下,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津液,开口时嗓子还疼得像是吞咽了沙土一般。
“……我杀了人。”他的声音沙哑,有些难听,只说了几个词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胸针因此在文森特的胸上刺得更深了些许,兰伯特挑了下眉,顺势捏着胸针向右缓缓划动,在男人微微出汗的胸口上拖出了一条红痕。
被针尖亲吻过的地方,立时争先恐后地冒出了一连串滚圆的血珠。
文森特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发声时的喉咙更痛,还是胸口被利器割开的皮肉更痛一些。他用左手用力攥住了另一只手的腕子,忍着疼,没有在这时候同兰伯特讨饶。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