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如令说好自己运功治疗花满楼,除此之外还需要辅助药物治疗,按照碧落赋上记述的药物名称,给花如令抄写了一份。
这些药物都是些名贵草药,其中有些也是珍奇无比,但对花家来说倒也不是难事。花如令连夜吩咐了府中下人前去寻找这些草药,五天后药物就备齐了。
一切都已就绪,就差最关键的一步了。
花如令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沈万身上,不怪他移不开目光,实在是太担心所致。
希望都放在了这十四岁少年身上,想不紧张都难。
沈万把花满楼带到屋内,屋内浴桶已经摆放好了,里面药物浸满,热腾腾的正冒着水汽。
五月的天气虽然微热但还有些凉意,房间内门窗紧闭,倒是暖和的不行。
沈万转身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花如令,“花老爷?”
“何事,沈公子?”花如令急忙问道。
沈万淡淡道,“花老爷可以在外面等候了,好了后我会叫您的。”
“可是......”花如令其实想待在这里,他还是有些担忧七童。
花满楼听到自家爹爹犹犹豫豫的声音,温声笑了笑,“爹,沈万哥哥这功法可是不能外传的,倒也不是不放心您。况且您待在这里也是干着急,沈万哥哥说把握很大了,您放心,我会没事的。”
说完上前握住花如令的手,安慰着他又是一笑。
花如令摸了摸花满楼的头,“倒是爹爹考虑不周了,沈公子,这就交给你了。”
沈万点点头,“花老爷放心便是。”
花如令又是看了花满楼一眼,然后出了门,顺便将门关好。
——
“呲......”花满楼咬着嘴唇,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周身的经脉全部被打通,身体里像是有股气流般有顺序的周转着,当运行到眼睛时,花满楼感觉像是针扎一般,刺痛不已。
沈万抵着花满楼的双手没有动,碧落赋上的功法要运行四十周圈才能停止,过程必然疼痛万分。
见花满楼皱紧眉头,嘴唇也被咬的带着些血丝,沈万声音温柔,轻声说道,“七童,再忍忍,还有二十周圈即可。”
“嗯......”花满楼呼了口气,慢慢平缓了神色。
沈万和花满楼只着里衣进了浴桶中,浸泡的药物散发出的草药香似有似无的环绕在两人周围,除了偶尔的出声,室内也是一片寂静。
花如令焦急的门外走来走去,花平看自家老爷走个不停的身影眼睛有点花,终于忍不住劝说道。
“老爷,您别转了,这沈公子做事你还愁什么啊?”
“哎,我这不是静不下来嘛,这都快两个时辰了,里面也没什么动静。”花如令愁的摸了下自己的胡子,刚停下片刻,又想抬步走动。
门开启的声音突然传来,就听花平一声惊呼,“哎,沈公子!”
沈万一身里衣已经湿透,怀里打横抱着的男孩肤色白皙,身上的白色里衣也已全湿,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般。
“沈公子,七童这是?”花如令赶忙将花满楼接过来。
“无事,疼的昏过去了,睡一觉就好。给他换上衣服,别生病了。”沈万语气中透着关心,“接下来给他眼睛敷上药缠上绷带就好,等到两个月后应该就无大碍了。”
花如令嗯了声,然后招呼花平道,“花平,你赶快带沈公子去换身衣服,谁生病了可都不好。”
花平应声,恭敬的朝沈万福福身子,“沈公子,随我到这边来吧。”
穿着身湿衣也确实不舒服,沈万就跟花平去换衣服,花如令也将花满楼带了下去。
——
七月十二,桃花堡。
夏天的江南微风吹拂,晴空万里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很是舒朗。
花满楼这几日愈加感觉眼睛微微痒起来,痛感到越来越轻,这个现状让花家上下都欢兴不已。
花满楼自己也很高兴,眼睛上虽缠着绷带,到不妨碍他幻想着马上会看到的各种景象。
沈万见花满楼的笑容灿烂,从早到晚都没有消退的迹象,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蛋,软软的,手感不错。
“这么开心?”沈万仔细看了看花满楼眼上缠的绷带,“还有两三天就可以取了,到时候先在暗点的屋里适应会儿,再出去见光。”
“知道了沈万哥哥。”花满楼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回万户山庄”
“怎么?”沈万挑眉,“赶我走?”
“乱说什么啊?”花满楼有些生气,“马上就是江南的花灯节了,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去看看,每年的花灯节街上很热闹。”
沈万的笑容微妙起来,离开江南前与七童看下花灯,倒是不错的事情。
“七童想去,自然陪你一道。之后我再回洛阳也不迟。”沈万认真说道。
花满楼没吭声,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倒是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
七月十五,桃花堡上下都沉浸在花满楼复明的喜悦当中。
两个多月了,花满楼坐在椅子上,在花如令和沈万期待的目光中,将纱布一圈圈拆了下来。
花满楼闭着双眼,没有睁开,事到跟前,他有些害怕了。
“七童,别慌,慢慢来。”
沈万拿了顶纱帽给花满楼带上,屋内门窗捂得严严实实,阳光很难透进屋内,暗色屋子对花满楼有好处,强光对刚复明的人来说伤害是巨大的。
先是漆黑一片。
慢慢的,极其微弱的光芒展现在眼前,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