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忘忧无语道:“我们那是兄弟情,懂吗?兄弟情!你每天都想些什么啊!**活**活,没工夫跟你瞎扯了!”
但说来也奇怪,连着几天李哥都不曾出现了,他那天问了下领导,才知道李哥家可能出了点什么事,请假回老家去了。
张忘忧坐在路边长椅上,烦恼地抓了抓脑袋,手指在屏幕上几个轻点,打了一长串的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烦啊,他收起手机,一手捂着半张脸看马路对面那家新开的咖啡厅。
阳光从倾斜的角度射进透明橱窗里,投射到桌边盆栽上,留下小小的影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要路过这家店就会心痛难耐,即使是远远瞧上一眼都会泪流不止。
就像现在这样,实在太莫名其妙了,他不断擦拭着眼前涌出的清液,可怎么擦都擦不**净。
也许是他哭得太可怜,看起来太伤心,一个穿着套头毛衣挂着围裙的男士递过来一包纸巾,面上挂着担忧。忘忧臊红着脸把面上泪珠擦**净了,抬起头看见一张异常俊朗的脸。
“谢……谢谢。”他嗫喏着道谢。
“没事。”那男人面上浮着温和无害的笑,解释道:“我在对面看见你坐在这里哭,所以就……”他歉意笑笑:“是我逾越了。”
“不不。”忘忧脸涨得通红,小心脏砰砰乱跳,连头都不敢抬,“是我谢谢你才是。”他揪得纸巾皱巴巴的,眼眶一热,差点又要落下泪来,一个人坐在午后的长椅上,浑身上下叫嚣着委屈,只盼有个人将他搂进怀里,好好哄一哄才是。
真是……疯了!
忘忧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把那不该流的眼泪憋回去。
怎么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失态呢!
那男人见他已是无恙,指了指对面那家咖啡厅:“我就在那家咖啡厅工作,有空进来坐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诶诶,是……”忘忧站起来,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一点,又倍觉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蠢透了。他红着耳朵尖,朝好心人说了再见,“我也要回去上班了,谢谢你的纸巾。”他红着耳朵尖,匆匆走在大街上,心里羞臊得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自然也没看见那位好心人哀戚的神色,下垂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