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的光想了一整个白天,决定任务优先。
他在傍晚时分从床上爬了起来,决定去找系统商量一下最后一个任务,还没摸到门口,就和从兰斯房间里冲出来的王尔撞了个正着。
王尔一看是杨泽,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拽着杨泽就拖到另一个房间里——杨泽昨天睡前就开了锁——并再一次锁上门,悲愤欲绝:“杨、泽!”
杨泽惊慌失措丢个屏蔽禁制,才扫过王尔,看这皱巴巴的上衣,这虚浮的脚步,这苍白的脸色……
卧槽。
杨泽张大嘴:“你们,难道,那个那个……”
“没有!!你怎么这么猥琐!!”王尔愤怒地打断,“我和他对打了一个晚上才保住了我的节操!!!卧槽,对峙的我腿都软了!”
杨泽很同情他,并假装不知道是谁把他推入虎口的,劝慰道:“其实,关了灯都一样?”
“我喜欢的是维密天使啊!!!”王尔很崩溃,“杨哥,你摸着胸说,他哪里像?!他丁丁比我还大!”
这你都知道啊!!
杨泽内心惊叹。
王尔还在崩溃:“就算是关了灯,那估计也是他搞我,维密天使会搞我?”
杨泽想了想:“有大丁丁的小姐姐会。”
王尔:“………………”
王尔:“你他妈……”
杨泽问:“你难道不想快点离开这个世界?”
王尔一顿:“啊。”
“对嘛。”杨泽拉着王尔促膝长谈,“你要做的是想法设法摆脱这个困境,争取迅速完成任务,而不是和他挣扎对抗。吸血鬼的寿命多少长啊,如果你的任务一直不完成,难道你还想和他互相折磨几百年啊?”
似乎是看到了这个结局,王尔打了个哆嗦陷入沉思,在脑海深处,他其实隐约是知道这个问题存在的,只是从没有认真去想……或许是因为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接受已经死去并卖身给系统的设定。
杨泽看着王尔,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卖安.利的,还是卖那种冷p拉郎配安利的。
可能是杨泽的眼神太殷切,王尔问:“你是想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吧。”
杨泽:“咳。”又马上解释:“我们的任务目的是一样的,你和兰斯在一起,如果完成了就是一箭双雕,互帮互助。”
王尔不乐意了:“可是你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啊。”
“我已经为你们愁地快谢顶了好吗,你就当接济我吧。”杨泽扒拉着头发。
“滚滚滚,我想想。”王尔推开杨泽都要凑到鼻子上的脑袋。
杨泽不懂王尔在想什么,可能是在想他那些年都没有去嫖过的鸡,也可能在想那些腿长两米的维密天使,也可能只是在和自己最后一点岌岌可危的节操以及直男底线做较量。杨泽不敢说话,就抱着膝盖缩在边上玩自己的头发。
然后忽然地,王尔看向天花板的视线变地坚定,重新看向杨泽,视死如归,仿佛是扛着炸药包的英雄,无比壮烈地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和他在这里耗着。”
“老司机,带带我吧。”
——
夕阳最后一点光线也被暗夜吞没,兰斯站在窗前,无言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今天是月圆之日,那温柔的光辉落在了树枝上,落在了白雪上,以及艾博特家院子前那一小栏的白玫瑰花园上——现在似乎已经被小艾博特拆了一半用来圈养鸡了,虽然那些咕咕鸡在雪夜也不出来了。
他听见了脚步声。
声音停在门前,兰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太熟悉那个人类了,就像是被烙印在生命里一般。
他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倒在门前一身是血的男人,记得他带着畏惧的躲避和后来明朗的笑容,记得他附在耳边的告白,记得最后举起的刀和阴冷的眼神。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那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时也不明白的的话,为什么温柔对自己的人会伤害他?他做错了什么,又或者……做对过吗。
兰斯熟悉这个人类灵魂的温度,却在对方伤害了自己以后遗失了它——纵使他能够长生不老,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灵魂。
直到几百年后,某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这个温度。
是了,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
兰斯回过头,看到和上一世全然不同的孱弱白皙的少年,少年单手扶着门框,脸上的表情不是这些天相处时的厌烦,而是熟悉的狡黠:“我的星星。”
兰斯的眼睛睁大,惊愕地看着他。
“你都这么大了啊。”少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那是他捏断了无数次腿的后遗症——惊讶地笑了起来,“太久没见到我都傻了?过来给我抱一下。”
几百年前也是他说:“来,小星星,来给哥抱一下。”
兰斯僵住了,他的嘴张了又合,半晌才说:“拉斐尔。”
是你吗?
是你吧。
少年已经几步走到了跟前,仰头看着他的脸,眼神一闪,伸手想去摸兰斯的脸颊:“你的脸怎么了?哪个傻逼欺负你了?”
兰斯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记得了?”
他吃痛地缩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眼神中是压抑的慌张:“什么?”
兰斯沉沉地凝视着少年,就像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窥探出什么。这如果不是梦,就是一场把戏,他可以一语就戳穿他,可以伤害他。这么细的手腕,这么细的脖颈,微微用力就可以让这个骗子去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