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道:“这样也好,不然后头过起日子来,更是闹心,迟早要散的。”
“此话怎讲?”
秋言低头望着怀里那人清亮如水的眸色,勾唇道:“阿苑呐,你不是故意这样问的吧?”
云苑面色真诚的摇摇头。
秋言俯身碰了碰云苑微有些泛凉的额头,看着那人呆呆的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稍稍地道:“那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自从那天我见到你书房里那一屋子的字画后,我心里想的都是你,所以我同清兰过不下去的,同谁也过不下去,除非……”
云苑听到“喜欢”二字时,眼睛蓦一下子直了,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进去,此刻只凭着本能去顺着秋言的话往下说,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除非什么?”
秋言弯起一双桃花儿眼,笑的像个孩子:“除非……你嫁给我呀!”
云苑一怔,心下气恼之余,忽觉眼眶泛热,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秋言察觉云苑情绪变化,也不敢再玩笑,沉默间,只听那人道:
“若我是女子,嫁给你又何妨?”
云苑语气平淡,如暮春细雨飘落,过后了无踪影,秋言闻之却心头一震,不由得想起那一夜云苑鬼门关走了一遭,豁出性命为自己生下孩子时候的情形,更是揪心。
秋言低头细心的为云苑挽好耳边长发,低声道:“你不必是女子,也不必嫁我,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长相厮守下去,挺好的。”
云苑双眉半弯,噗嗤一笑:“万一……你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又要成亲,那我们孤女寡父的该怎么办?”
秋言不语,毫无征兆便低头含上了云苑白中透粉的嫩唇,细致温柔的深入进去。
片刻不到,两厢皆是面红耳赤,气息凌乱,一道银线若隐若现的牵连在两人近在咫尺的唇瓣之间,泛着暧昧而柔软的光泽。
云苑眼色迷离,清秀俊美的脸颊上透出一股淡淡的妩媚之色,如一株粉白棠梨含蕊对着潇潇春雨,欲拒还迎。
而秋言则更是不加掩饰了,眼含笑意,唇带绯色,一张面颊红的透彻,似那灼灼桃花,遍开于春风之中。
“阿苑,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云苑低笑,一如既往的抬起手揉了揉秋言的头顶,“我比你大许多,又是你兄长,又爱唠叨,而且不解风情……”
话未完,却被秋言接过茬:“你比我大,可有时候比我更加孩子气,还需我来哄你照顾你,你是我兄长,也不代表做不成我的新郎,你爱唠叨,我偏爱听你唠叨,若说你不解风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阿苑,我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云苑抿唇一笑,不作他言,秋言正欲揽过那人瘦弱臂膀,胡乱放肆一番,却听门外赵婶一路疾呼着小跑过来,中还夹杂着孩子委屈而嘹亮的哭声。
“阿苑呐,你快帮帮忙!这孩子哭闹个不停,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秋言眉头一皱,只见那孩子刚刚被云苑抱在了怀里,便立即止住了哭声,咧开嘴巴咯咯一笑,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弯做月牙子,瞧着叫人欢喜。
见云苑一脸笑容的嘟起嘴逗弄孩子,秋言却有些吃味儿,扁着嘴道:“孩子么,哭哭闹闹是正常的,这么宠日后是要惯坏的。”
云苑抬眸,一双漂亮的眼睛似弯非弯的,淡淡道:“你吃醋啦?”
秋言矢口否认,却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倒向云苑那边,笑嘻嘻的双手一圈,囫囵个儿将那一大一小圈入怀里。
云苑怒躲:“起来!”
秋言迎上那人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眸,眉眼一弯:“不!阿苑身上好香,有奶香!”
*
一年后,云苑再次怀孕,小铭爱如愿以偿的得了一个妹妹(或弟弟)。
秋铭爱这名字是云苑同秋言一起为孩子起的,寓意为铭记爱意,无论是亲人之情,手足之情,亦或是夫妻之情,都需紧紧铭记,用心对待。
秋言知道云苑怀孕的消息时面上虽欢喜,私下却一直忧心忡忡,毕竟云苑已经快三十了,身体本就虚弱,加上生铭爱时又亏损了根基,本是不应该再受孕的。
无奈云苑要留下孩子的态度十分坚定,秋言见他欢喜的模样,也不忍将“打掉孩子”这样的话说出口。
日子一晃,以是五个月过去,或许是体谅云苑辛苦,这次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很少折腾自己爹爹,便是动一下,也是轻轻柔柔的,很少像铭爱那般时不时大闹一番,云苑心下有些担忧,心道这也许又是一个姑娘。
云苑将自己的心事同秋言说了,换来一顿“责备”。
“是女儿又怎样?我最喜欢女儿了!”
正值深秋,云苑仰卧在躺椅里,身下铺着一条薄褥,高隆的肚子上搭着一块素色绒毯,只见他慵懒的撑开眼帘,略有些委屈的瞧着面前的少年,道:“可是我想为你们秋家传宗接代。”
“再者,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我大你十岁,总是要先你一步离去,若留下一个儿子,他还能替我看着你,不让你去喜欢上别的人!”
秋言听出云苑话里的强颜欢笑,垂眸不作声,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云苑搭在肚子上的手掌,悄然用力,“你若去了,谁陪我都没有用,我会跟着你去。”
云苑闻言一怔,不愿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这时秋言道:“阿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你问!”
秋言道:“那时候,你怀上了铭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