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有点疑惑地回头。后座上传来了小小的,压抑的哭声。
李咎感觉自己心脏上的血管可能爆裂了,血液像凶残的野兽,毫无约束地冲进了脑子里。
在阴森空荡的车库里,在狭小黑暗的车厢里,一把颤抖的枪正顶着他的脑门。
可他却仿佛看到了整个春天都在疯长的绿草和野花。种子在胃里发芽,带刺的藤蔓裹挟着艳红的花朵从喉咙里长出来。割裂了食道,刺烂了肺腑,让他满嘴都是腥甜的血浆味儿。
月色下的花野,有狼在对着夜空长嚎。
李咎抓住那个纤细的手腕,翻身把哭泣的小孩儿狠狠压在了后车座上。他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掰断那条细瘦的腕子,另一只手却像父亲一样,温柔地摘下了小孩儿的帽兜。
不解和委屈让陶节哭花了脸,他哽咽着质问李咎:“你为什幺……为什幺不要我了!”
李咎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低沉的声音有一点轻微的颤抖:“宝贝,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想……放过你,让你不至于彻底毁在我手中。
小孩儿不依不饶地哭诉:“那你为什幺要把我的东西都扔了!”
“我……我怕你没有时间收拾东西,”李咎艰难地说着谎,“威尔要带你去国外做手术,我想你总该带点喜欢的东西打发时间。”
“我不要去做手术,”小孩儿搂着他的脖子使劲儿摇头,语无伦次地哭着,“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要把他生下来,我们说好的我要把他生下来。”
他害怕极了。李咎送他去做手术的决定,就好像要从此切断和他的所有联系。
“不要让我去做手术好不好,”陶节惶恐地死死抱着那个男人,“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你的。我不能杀了他……”他眼里的泪水浸湿了李咎的衣领,哽咽着,“爸爸……不要让我去。”
“宝贝,”李咎艰难地摆出笑容来,“乖乖去医院。等你长大了,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他说谎的,新开的影视公司在千里之外的c市,他打算亲自过去监督,一年或者两年。或者更久。直到这个孩子有了新的生活,不会再用这样泪汪汪的依赖眼神折磨他的控制力。
“你骗人……”小孩儿打着哭嗝,“你就是,就是不要我了。”
李咎拿过了小孩儿手里的枪:“宝贝,枪里装子弹了吗?”
小孩儿懵懂地回答:“三……三颗。”
李咎轻笑:“没开保险?”
陶节惴惴不安地在李咎身下咽口水:“我……我……”他摸不准李咎的脾气,一直习惯并享受着被李咎握在手心的感觉。被控制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安全。
李咎把枪口按在了他嘴唇上,冰冷的枪口磨着柔软的唇瓣。陶节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无助地看着李咎。可黑暗让他看不清男人的眼睛,于是恐慌漫延得更加肆意。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枪管捅进了他嘴巴里,冰冷的坚硬的金属按压着舌根,慢慢地捅进喉咙里。
陶节惊慌地小声呜咽着要挣扎,黑暗中那个熟悉的温柔声音裹着些癫狂的寒意,在他头顶响起:“宝贝,你真的想过,留在我身边,你会变成什幺样子吗。”
陶节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安稳下来。顺从地微微仰起头,努力吞下那根枪管。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衣领,是个坚定又依赖的姿态。
李咎把枪管从他口中抽了出来,轻轻说:“宝贝,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陶节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拽着李咎的衣服蜷成一团,咳得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我大概是有点疯了,”李咎用一种轻柔缱绻的语调叫了他的名字,“陶节,你可能会死在我手里。”李咎很少叫他的名字,总是用一种噙着笑意的语气喊他宝贝。
陶节紧张地眨着眼。李咎手臂伸到他身后打开了车门,轻轻笑着:“陶节,现在走来还来得及。”
“我……”陶节有一点害怕,可他那幺依恋男人身上烟草和烈酒的味道。那些呛人的东西粘在昂贵的西装面料上,形成一种叫荷尔蒙的致命毒药。陶节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陶堰西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说“陶节你完了”。
他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他甚至主动咬住了枪口,像给男人kǒu_jiāo一样伸出舌头舔过整条枪管。舔到男人握枪的手指上,含住一根手指舔舐那些指纹和茧子。
“陶节,”李咎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衣服脱掉,全部。”
陶节手有点抖,他费力点力气才tuō_guāng衣服。赤身luǒ_tǐ地躺在纹理粗糙的车座上。
李咎手中的枪沿着他的胸口滑向小腹,再到腿间。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小孩儿柔嫩的穴口上。
小孩儿看上去害怕极了,李咎抓住他的双手按在他头顶,枪口缓缓插进了xiǎo_xué中。
陶节喘息着轻轻呻吟了一声:“嗯……”
“陶节,你害怕吗?”李咎把枪管缓缓插进他xiǎo_xué深处,“来不及了,你跑不掉了。除非死在我手里。”
冰冷的不规则硬物就那样蛮横地插进了肉穴里,孕期格外敏感的身体让恐慌变成了另一种极致的快感。白嫩的大腿不安地摩擦着男人手上的关节,陶节有点颤抖地小声哽咽:“爸爸……轻……轻点……”
金属枪口狠狠戳在花心的嫩肉上。陶节听到他双腿间,传来了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他……他把保险打开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