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比较舒服。”他喃喃自语道。
我不想开口,怕胸腔的震动很快把他从这种迷迷糊糊的事后状态震醒,只低头用鼻子“嗯?”了一声。
“情绪逐渐平缓,思维能力恢复,有种接近浅眠状态的平和感。”雷歇尔说,从我身上抬起头来,依然在x爱的余韵中显得餍足而安逸,“身心状态都松懈下来,暂时无法感觉到其他不适,进取心和警惕心都会被削弱,但对于非战斗状态的普通人而言并不是大问题——普通人就是因为这个才沉迷x交的吗?”
“事后只是享受的一部分,这事儿本身就相当迷人,您刚刚不是感受过了吗?”我笑起来,“享受过程啊亲爱的。”
雷歇尔瞥了我一眼,没对我轻佻的称呼做出什么评价。我的导师看上去放松得让人感叹,仿佛坐在法师塔的那把椅子上,懒洋洋地翻动书页,想着他的邪恶计划。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太危险。”
“危险?”我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
“正常情况下我不会跟你谈这种无聊的事情。”雷歇尔说,抓住了我一直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大腿的手,“不会继续坐在这里浪费时间。魅魔的快感一定比普通人类强,否则普通人根本没法正常生活。”
“如果您只有普通人的意志力,您会整天都跟我搞在一起吗?”我迅速抓重点。
“我应该之前就试试这个。”雷歇尔无视了我,他自言自语,看上去有些遗憾,“在转化为魅魔前我需要有这种体验,现在没有对照组,根本无法判断。”
“您是说性体验?”我说,胆大包天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用后面自慰?”
“不,我是说跟你。”雷歇尔拂掉我的手,站了起来,“你二十岁时已经进入了x成熟时期,就算体征与现在有微小的差异,用增龄剂也能解决。”
雷歇尔整理着他的黑袍,为袍子下摆沾上的液体皱眉头。他往袍子和自己身上都使用了清洁咒,推开半掩的浴室门,准备向外走。
我说:“为什么是我?”
他回头看我,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转头看向他。
“为什么是我?您有这么多学徒。”我说,冲他抛媚眼,“因为我技术好?那您可要失望了,熟能生巧啊,技术都是锻炼出来的,二十岁的我跟现在比……”
“因为不用使用魅惑术。”雷歇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么多学徒,就你发了疯。”
哦。
我的舌头好像突然被偷走了。
“你想操我,海曼。”雷歇尔平淡地说。
他不是在得意洋洋地宣布胜利,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如同过去某些时候,他洞彻了我其他自作聪明的小把戏。那个雷歇尔已经回来了,或者说那个精明冷静的雷歇尔从来没有“走”,他在某个方面是菜鸟,并不代表他在其他方面会稀里糊涂;他在x爱中陷入了短暂混乱,不代表他其他时候就会智商下降。我这样和那些睡到处子就以为自己高对方一等的草包傻瓜有什么两样?
有很多理由可以用,我可以抱怨雷歇尔的法师塔暗无天日,热爱黑魔法的同僚们一个两个长得奇形怪状,先天不足,后天悲催,一群歪瓜裂枣中唯有我俩鹤立鸡群,而我还没有自恋到对着镜子撸,那么青春期小朋友能对谁起反应呢?我可以声称自己有雏鸟情节,恋父恋母恋师情节,或者受虐狂症候群,或者青春期同性恋倾向——对啊我现在不是同性恋,我可是个泛性恋啊。我还可以偷换概念,把时间混淆,说是啊是啊我当然想操,我们不是已经操过好几回了吗?我可以指出他对x欲的不了解,可以说……
仔细想想,我并没有非要反驳的理由。谁年轻时没犯过傻?被我意yin的雷歇尔都只是随口提及,浑不在意。
但我为此感到……赤luo。
我不是第一次在雷歇尔面前赤身luo体,从十岁出头他被剥光了扔进浴缸(我脏到清洁咒都没法彻底解决问题),到此时此刻,刚被他吃过一顿,一丝不挂地躺在浴室地板上。但此刻我感到彻头彻尾的赤luo,感到暴露,无处躲藏,仿佛被揭开皮一路看到内脏,“海曼,”雷歇尔曾对我这么说,“你对我来说就像一本摊开的书。”
当雷歇尔说他能做到,你最好相信他。
我感到一股热度从胸口冲到脑袋上,让我从脖子到耳根都一片滚烫,因为之前的自大轻忽、得意忘形,因为年轻时自以为瞒天过海的那些注视、那些隐秘的渴望,说到底都被窥视对象尽收眼底。雷歇尔一直都知道,他冷眼旁观……这感觉如同青春期看小黄书被父母抓到,如同日记本被公开传阅。我感觉自己又变得很小,很小,还不够小,不足以缩进瓷砖缝隙。
“是的。”我只好**巴巴地承认,“是的,我想操您。”
雷歇尔没说什么,他出去了。
这天晚上我又做了梦,梦里的内容已经不怎么记得,只记得某个挺吓人的场景。我梦见自己尚且年幼,大概在某个吃不饱的年头,瘦小得能被塞进雷歇尔怀里。我的导师抱着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后颈,指甲——尖锐的、足以挖开皮肉挑出脊椎的指甲——描画着我的颈骨。他在絮絮低语,又像在哼什么不成调子的歌曲,他在我耳边说:“海曼,海曼,你是我的。”
梦里的雷歇尔把我抱得这么紧,他的黑袍环绕着我,像母亲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像蜘蛛抱着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