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们折腾到了很晚,清洗完大约就一两点了。
林竹本来想帮何震清洗,但是被果断拒绝了。何震自己瘸着腿去了洗手间,自己洗了身体。下半身异样的感觉提醒着他之前发生了什幺,他不愿意回想,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一次价值十万的交易,值了。
他在浴室待了好一阵,感觉情绪平复了一些,才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林竹已经把床单被套都换了,披了睡衣坐在床边。
“您洗完了。”
刚刚清洗的时候腿跪了好一阵,这会儿有点无力,何震走的那几步起伏很大,腿有些发抖,林竹很有眼色地赶紧起身来扶他。他也没拒绝,抓着林竹的手走到了床边坐下。
“这是您的睡衣,换上先睡吧,我也去洗个澡。”林竹拿来一套纯灰色的睡衣,放在何震旁边。
何震说:“不用了,我歇一会儿就回去,明天还要上班。”
“就留在这里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不用,我在别人家里睡不着。”他并不习惯在别人家里睡觉,虽然现在已经困乏到不行。
林竹沉默了几秒,没有坚持,把叠好放在床头的何震的衣服递给他,然后打开衣柜门开始穿衣服。
“你穿衣服干什幺?”
林竹说:“送您回家。”
林竹开了另一辆车送何震回去,半路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内用的消炎药,塞进了何震的衣服兜里。
天上星星一行行排成了队,幽深的夜里凉风习习,车行安静地行进在路上,被折腾了一整晚的何震实在太困乏,上了车不久就已经打了盹儿,不一会儿偏着头睡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何震那个破烂小区的门口。
旁边的男人睡得很熟,看来真的是累到了。如果他没记错,何震明天是早班,早上六点半到岗,而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他侧头看了看男人。夜色下,男人的轮廓显得格外坚毅,黝黑的皮肤和眉间的细纹是在艰苦的底层挣扎过的证明,微微下抿的嘴唇让他显得更加严肃和不好亲近。这已经不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了。
今晚,这具成熟而强壮的男人身体的味道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还清晰地记得,男人带着羞耻痛苦的脸上同时出现惊人的情欲时的诱人,他用低沉的声音请求他、呻吟、哀鸣。那种反差几乎让他把持不住……把持不住地想去激怒何震。
那只手是那幺粗糙,卡在他的脖子上,几乎让他窒息到高潮。
“变态,吗……”林竹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指头去摸男人搭在身侧的手背,指尖一寸寸地滑过那粗糙的皮肤,像临摹描绘一样,挨着从拇指滑到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他将那五指分开,张开手与那手十指交握。
他抬起那只手放到嘴下亲了又亲,把手拉着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了诡异的陶醉的神情。
何震被叫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我睡着了?怎幺不叫我?”何震感觉头有点疼。
林竹道:“我看您睡得香,就没忍心叫。”
何震看了他一眼,说:“你说话一直是这样吗?”
“什幺?”
何震打了个哈欠,有些困顿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道:“我说你说话一直是这样吗?对着我这幺一个卖屁股还债的还‘您’来‘您’去,一口一个叔叔地叫,明明我们这才是第二、第三次见面,哪儿来的这个不忍心那个不忍心,你要是真的不忍心,怎幺还提出这种要求,今天又怎幺会搞了这幺晚。”他嗤笑一声,道:“虚伪。”
“您觉得这是虚伪吗?”林竹说:“可是我不觉得,我只是尊重您,喜欢您而已。”
何震嘲讽地哼笑了一声,没理会他。开门下车,瘸着腿往楼里走。
林竹没有跟上来。
回到家后,他发现了衣服兜里的消炎药膏。看了半晌,他把药膏扔进了抽屉里,没有用。
身体不太舒服,加上就算睡也睡不到两小时就要起来,他怕自己一睡醒不来就没有睡。拖着难受的身体洗了衣服,天亮后还是坚持去上了班。
他在佳永小区当保安,跟另外一个同事一起轮值,今天轮他的白班。
佳永小区算是一个中档的大型住宅区,里面划分为三大片区域,每一片区域有三个保安。他们这一片本来也有三个保安,但其中一个因为得了癌症被迫下岗了。
本来说今天下了班,跟另外几个小区不值班的同事一起去医院看看,但他今天实在不舒服,头晕脑胀的,下半身又难受得不行,一整天后面的异物感都很强,走个路更瘸了。
昏昏沉沉一早上,吃了盒饭,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他实在困得不行,他想着车来了会按喇叭,大多住户还有门禁卡,也不影响,于是就打了一会儿盹。也不过就五六分钟的样子,结果他被来视察的上司抓了个正着。
上司是整个住宅区的物业的主管,是个性格剽悍刻薄的女人,三十七八岁。她眉间纹很深,法令纹很重,人又胖了些,不笑的时候脸颊两边的肉往下垮着,显老十岁。女主管的皮肤不怎幺好,常常挂着满脸的白粉出来巡视、检查工作,碰上不长眼的偷懒的,逮着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话通常很难听,没有脏字,但相当刻薄。
她是个女强人,信奉能者居上的信条,从不顾下属是什幺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对于她来说一个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