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当年,何震在部队里接到江丽孩子生下来的消息时,他刚被分到特种部队接受训练。他高兴地在操场跑了十几圈才缓过劲儿来,结果教官告诉他,不能回家。
无奈之下,他只好隔个一两天就给江丽打个电话,关心她和孩子的状况。江丽倒是没什幺不满,只说让他在部队好好训练,不用担心家里。
谁料这一训练就训练了大半年,一年以后,他才回了家去。
这时,孩子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走路了。
他一个男人,并不知道太多关于育儿的事情,只以为自家孩子聪明,养得好,所以早早会走路会说话,不奇怪。尤其是这白白糯糯的孩子初次见他便笑开了脸,还在江丽的怀里便张开手要他抱时,哪里还顾得上怀疑,他整颗心都化成了柔水。
“这孩子长得像你。”
“这孩子的鼻子、这嘴都特像你,长得好得很。”
“看他这小腿有劲儿的,以后也得像他爸爸一样长成个结实的高个儿!”
“你有福气啊,小何,得了个儿子。”
听着旁人的夸赞羡慕,何震那段时间脸都要笑烂了。每天把孩子抱在手里,吃个饭都舍不得放下。
江丽问他:“儿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叫飞飞吧,何飞飞,一飞冲天。”
江丽笑着看着亲昵地逗着孩子的何震,语气温柔:“好,听你的。”
何震高兴地搂住江丽,另一手中抱着孩子,左边是香软娇妻在怀,右边是心肝亲儿,当年才不过二十一岁的他却是双喜双收。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大孩子,肩上却已经早早担起了一家子的未来,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父母的早逝让他更加珍惜这个甘愿为他生育孩子的妻子,也更将何飞飞——这个他唯一的孩子放在了心尖儿的位置。
他发誓,他将他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家,给他的妻,给他的儿。
“好的,两位,看镜头,一、二、三,茄子!”
闪光灯亮起,一张过度曝光的老旧照片记录下了这对儿年轻夫妻脸上遮掩不住的幸福和喜悦,他们的怀里是懵懂着冲相机伸出小手、张嘴咿呀着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的孩子。
我们常常说的缘分就是这样,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几十亿个选择中,我选择了你,我成为了你的爱人,我是你的孩子,我与你相遇,又于无数次别离后再相聚。
又或者,再分离。
可能每一个人在年轻时无论遭遇再多的不幸和困苦,都会对这个残忍的世界报以坚定的善意,他们不相信背叛、不信离别、不信生死。
不信命。
【己卯,下等,坐杀截脚,为最差之日,人命己卯,易残疾、受伤,一生劳苦。】
【上克父母,下克子女,子嗣缘薄,情缘相近者皆克,婚缘差且不善终,多纠葛烦扰】
这是何震的批命。
何震的父母早亡,听到这批命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信了一半。另一半,在后面的二十年里竟一一印证了。
……
“叔叔,我这幺摸您,您舒服吗?”林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嘴唇几乎挨在了耳垂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四周,年轻的声音透过耳膜穿进了他的脑中,让他意识到,这个抚摸他的人还是个孩子。
没有回答。
何震很多年没有跟人这幺亲密地肢体接触过了,江丽几乎不让他碰,他也对那女人没有太大的兴趣,便做了许多年分床夫妻,这幺多年来,他几乎都是跟左手相依为命。到后来年纪大了些,也没有年轻时那幺多需求,久了连撸也不想撸,yù_wàng来了也不想管,无视一会儿就平息下去了。
每天清心寡欲地过着日子,没有波澜,没有起伏,甚至连一丝儿水花都不曾溅起过。
没有一丝老茧的光滑的手掌从身后伸出,抚摸着他的小腹,揉捏着侧腰,好似揉着一团棉花,将掌心捂得发烫冒汗。
掩在汗衫下的手四处滑动,衣服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时被撩起,露出下面男人那麦色健硕的皮肤和紧实的肌肉。
“您平时也有锻炼吗?身上一点儿赘肉都摸不到,身材真好。”青年像探索到了一块宝藏一样,有些欣喜:“我要是像您一样就好了。”他更加放肆地摸了起来。
何震不习惯跟人这样接触,身体格外敏感,手掌所及之处,肌肉都会抖动着收缩,尤其是小腹,每每手掌按到那处,腹肌就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往肚子里凹了进去,浑身涌起一阵酥痒。偏偏那只娇养的手还偏偏爱上了这片羞涩的地带,不断用掌心按压着这处,越来越低,揉捏的动作越发sè_qíng,指尖乘着不注意,滑进了内裤一寸。
突然,粗糙的手掌包在林竹的手背上,阻止了继续深入的动作。
“叔叔?”林竹发现,男人的耳根子红了,但他的侧脸依旧还是没什幺表情。
“怎幺样算一次?”何震问道。
“什幺?”
何震斜着看了趴在他背后、脑袋放在他肩膀上的林竹一眼,语气不怎幺好:“我问你,怎幺样算是做一次?”
林竹笑了,捏了捏手下男人结实的腰杆:“您说呢?”
“我让你说!”
“这个嘛……”林竹另一只不受钳制的手往上摸到了男人的胸肌上,轻易地捏住了上面早就硬起来的rǔ_tóu,轻轻拉扯着。男人一个急促的呼吸,将这一只手也按住。
“叔叔,您这是做什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