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旬肇宁习惯不好,说话大喘气,一条消息他非要分十次发。这首未填词的de仿佛唤醒了他的缪斯,大段的表扬引来无数次手机震动,直接把顾旻吵醒了。
他睁眼后就睡不着,索性抱着手机跟旬肇宁聊。
绝佳的机会,旬肇宁让他跳槽。顾旻思来想去,到底没告诉他之前偶遇陆言蹊的消息。
好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陆言蹊算自己的伯乐,可他又隐隐觉得,来得太轻易的东西总是抓不牢,分分钟就会离开他一般。就如同曾经优渥的生活和看似美满的家庭,一旦破碎,留下来的创伤将会是永恒的。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飞奔到门口——最近几天接连吃外卖,垃圾桶里却没多少东西。顾旻翻了会儿,找出那张名片看,上面的头衔险些晃瞎了顾旻的眼。
光华传媒的大老板秦屹,名片就这么被陆言蹊轻飘飘地递给了他。
顾旻捏着那张名片,突然心有余悸地想:“好在没有贸然打电话,否则非要被大老板当成胡乱骚扰的拉入黑名单。”他意识到陆言蹊身份不一样,上网试着搜了搜他的名字,竟搜出他是某个企业的法定代表人。
该企业从属于陆氏财团。财团的总部在上海,最初做地产发家,经历三代人已经风生水起,如今成了华东一带的名门。陆言蹊任法定代表人的不过是财团下属一个子公司,看业务列表,和娱乐圈没有任何交集。
顾旻眉梢一挑,心想,“这星探果然很高级。”
因为出身的关系,顾旻对这种望族的二当家本能地敬而远之,关上网页之余不由得暗自决定,以后若非必要,除去感谢,还是不要和陆言蹊有瓜葛好了。
窗台上的玫瑰花全枯萎后,顾旻照着那天光华经纪人留下的联系方式,发了一封邮件,附上自己从前写的曲子成品与小样。
他收到回复时正是一个黄昏,通知他择日解决合约,去上海报道。
而他就是这时再次遇到陆言蹊。
顾旻记得他去面试出来,公司给他新配的助理慕容恒正要带他去看租的房子。他们等电梯,从十八楼往下,电梯门打开后,他与陆言蹊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陆言蹊朝他一笑,像是预料到他还是会来。
顾旻后来想起,陆言蹊像早就设好陷阱的猎人,而他仿佛一只自以为是的肥兔子,傻不愣登地往里钻,再想出来已经没退路了。
都怪那时太年轻。
第4章 第四章
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顾旻猛然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他坐正得太过突然,旁边的经纪人先吓了一跳,小心地问:“做噩梦了?”
顾旻摇摇头,他在短暂的休憩中梦到最开始的时候,这听上去有点傻。好在他一向很闷,楼陌于是慈爱地摸了摸顾旻的头:“演唱会很成功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顾旻迷茫了片刻,问道:“我最近写的那几首歌交给jy看了,他给回复了吗?有几首可以要?”
“下张专辑还早,jy说给你写了修改意见,但是怕你拼出病,让你放完假再找他要。”楼陌笑着说,“他自称从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年轻人这么敬业,你是他的宝贝,可不能出事,否则我们都要被他用洋文骂死。”
顾旻于是跟着她笑了下,不再提那几首歌。
许是命运补偿,他自签约光华以来就顺风顺水,其中陆言蹊并未有过太多帮衬,反倒这位jy cu成了他的贵人。jy是美籍华人,四十出头,本来做的是电影配乐,中文都说不利索,创作和编曲却是一流水准。他当年从好莱坞荣归故里,听说还是光华的大老板轻易亲自劝说的。
无奈光华传媒歌手虽多,没几个能自己搞创作,jy与他的工作室累得要死要活。
他三年前听了顾旻的作品,惊为天人虽不至于,却也寝食难安了好几天。两个人见过一次面后,jy对他赞不绝口,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如今顾旻半路出家,准备作曲编曲两手抓,jy更是恨不能倾囊相授。
论贵人,他比陆言蹊更符合这身份。
当初光华的意思是只想培养顾旻做歌手,没让他也当制作人。师从周强尼后,顾旻问过陆言蹊的意见,对方说“喜欢就行”。
陆言蹊不爱对他的事业指手画脚,这点的确是金主界的良心。
顾旻第一次办巡回演唱会,场次不多,均是爆满。这次到北京参加一个综艺的录制,之后就能回上海休养生息,放一个长假。
这个综艺是金视旗下的,每周收视率必然排名同时段前三。他和同公司另一个艺人苏夙一起上,录制时间五小时。
顾旻很少录综艺,业内都说他难请,时间久了仿佛也在暗中较劲,谁能请动他,跟着收视都有了保证。这一次金视占了便宜,鼓动与他们关系良好的苏夙,让他一定得把顾旻请来,哪怕当背景板,也是综艺首秀。
苏夙新专辑制作完毕,上市在即,顾旻作为其中好几首的作曲和苏夙的同门师弟,理应为他摇旗呐喊。
苏夙和顾旻是两个极端,他选秀冠军出身,长得一副狡黠却无辜的样子,有点像猫。与苏夙相处永远不用担心冷场,但他要是被惹毛了,三言两语就能把对方挤兑得无地自容,牙尖嘴利又古道热肠。
算起来,他和苏夙快半年没有同过台,这次在北京见到,苏夙先扑了上来。
“我可想死你了!”他夸张地说,要不是四下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