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白蔺尘搁下笔,将纸张对摺交给蓝月暘。
「签名、画印,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白蔺尘越过蓝月暘步出书房,後头跟著莫卿。
蓝月暘一脸狐疑的打开纸张,迅速将内容看完的他脸色大变。
「不是吧?亲爱的表兄,你不是认真的吧?」他快步追出去。
白蔺尘来到了山庄大门前的空地,近二十位黑衣人跪地待命,一身白衣的他在众人显得突出但气势更加凌人。
「今晚,没有限制。」
「是!」
蓝月暘来到白蔺尘身边,低声问:「我真的不能拒绝吗?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定性,要我永远待在同一个地方是不可能的。」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拒绝。」白蔺尘态度坚持,「况且为了君怀,你非得这麽做不可。」
蓝月暘被堵得无话可说,他的确是该为陆君怀想想,那人宁愿与药为伍一辈子,绝不可能离开宝贝药材和他四处旅行。
事情就在白蔺尘的强行和蓝月暘的被迫之下决定了。
大门被人从外头撞开,属於士兵的整齐步伐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印证了风带来的不宁静。
白蔺尘一双如深潭般的黑眸照映出了火光,火焰晃动的影子让他冰冷的面容看起来更不容侵犯,压倒性的气势在见到了为首的黄衣男人之後更是惊人。
当今的圣上,李昂。
「不知皇上大驾光临寒舍是为了何事?」语气听起来有些愉悦,白蔺尘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捉拿杀人犯。」与白蔺尘相对,李昂是满脸笑容。
「哦?我怎麽不知道山庄里有杀人犯呢?」
「白庄主,最近你庄里少了不少人,别说你没发现。」
白蔺尘优雅淡笑,「我还真没发现。」
李昂挑高了眉,道:「十一条人命啊,你这庄主真是失职。」
「身为这十一人主子的您不就更失职了?」白蔺尘反问。
李昂用力甩了下衣袖,大声斥喝:「白蔺尘,你好大的胆子!」
两边排列整齐的士兵「唰」一声摆好了战斗架势,只要皇帝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冲上前将人拿下。
白蔺尘和其他人皆处变不惊,那些士兵的实力他们还不放在眼里,再来一倍的人数结果也是一样,他们都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解决,他们见过的场面可比这些养在宫中的无用之人多上不知多少。
「看皇上这般阵仗,想必已经知道谁是那杀人犯罗?」蓝月暘笑著问。
「那杀人犯就站在你身边啊,蓝公子。」
蓝月暘大笑数声,完全不给皇帝面子。
「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就爱讲求证据,麻烦请皇上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表兄就是你说的——杀人犯。」蓝月暘带著狂妄放肆的笑容大声说著。
一旁的太监立刻拿出一叠信纸,李昂接过然後高举著道:「这就是证据!全都是白蔺尘写的,他派杀手去刺杀这十一人。」
要杀人还用得著写信这麽麻烦,他们都清楚白蔺尘只会直接下令,根本用不著纸笔来往,因为这样做只会留下把柄。
所以那叠纸不用说,绝对是造假。
「可核对过字迹了?」
「蓝公子这话意思是你不相信朕?」李昂沉下脸。
蓝月暘耸肩,道:「皇上哪里值得草民信任?」
太监听见这样无理的话,气得想上前训斥,但被李昂一手拦下。李昂摇摇头,太监只好退回原位。
白蔺尘向前走一步,两旁的士兵也跟著向前一步,像是在说他一旦有多馀的举动,他们也会立即有所行动。
「当年你促成我和孟雪倾,害得白家陷入一片混乱。之後你安插了人进悠然山庄,暗中破坏我的生意,你图的是什麽?」
面对白蔺尘的质问,李昂闭口不语。
「是害怕吧?皇上你不愿意承认的两个字。」
「朕从不害怕。」
白蔺尘只是轻笑了一声,又道:「我把沁儿接回山庄的这十年,你就没了动作,到了这半年来你又开始行动。」
白蔺尘一步飞跃至李昂的面前,两旁的士兵来不及护驾。
「我的实力让你害怕,你一直担心我迟早有天会将你从龙椅上拉下来。而我将沁儿带回来,让你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其实我是有心培育下一任当家,就算我有异心,只要将还不懂事的沁儿带走,你就会有新的棋子,也可以除掉我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
「只是你发现事情和你所想得不一样,我没有教沁儿任何东西,他连我平时做什麽生意都不晓得,你认为我有企图,所以停摆的动作重新展开。」
「我还知道了一点——」李昂道,「你对亲生儿子有特殊的情感。」
白蔺尘眯眼瞪著李昂,李昂坚定的看向他。
「我要你成亲可是认真的,天底下能容许父子相恋吗?」李昂激动的说,「我从不担心你贪图皇位,因为你根本不是那种人。你将白家的事业拓大,我知道你有想过要脱离白家的命运,不再受皇室的控制,但这种日子维持下去也无所谓,你是这麽想的吧?」
白蔺尘微愣。
「但自从你接回儿子之後,我发现他加深了你的决心,他影响了你。我想若将你的权力架空,你仍然为我所用,但你没办法过想要的生活,这样就够了,我要的就是你那无人能及的能力。我也曾想过杀了你儿子,但我知道那只会让我们反目成仇,加大我们之间的仇隙。」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