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戏班赏银让他们走,自个儿进了厅堂,准备听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见过祖父、祖母。”
一大群人鱼贯进入厅堂,王华低腰下拜,这两个老人才是王家真正作主的,怪也只怪原主没好好把握,要不,他们原先还对原主挺好的,只是原主内向畏缩,一心只盼着出嫁,并不亲近两人,倒把他们弄得心冷。
那被踢断腿的丫鬟被充当他毒辣暴戾的人证抬了进来,只不过她腿太痛,一直哭号着。
而王辰辰脸肿得像馒头一样,一进来,便扑到太夫人身边哭泣,“还请祖母为我作主……兄长竟然打我,呜呜呜……”说着,满室皆哭声,直把这里搞成了灵堂。
大夫人也立刻跪了下来滴了两滴眼泪,“母亲、父亲,华儿嫉妒辰辰嫁给世子,竟以死相逼,只是世子对辰辰情意坚定,并未妥协。可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对容貌胜过他的辰辰下毒手,连身边伺候的婢女稍不顺意也狠毒重罚,我们王家家风向来仁德和善,怎能有这等黑心肝的后嗣,求父亲、母亲作主。”
两个老人眼光转向王华,老太爷声音忍不住严厉起来,“华儿,可有此事?”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这是家族之忧,也是家族败乱之源。
“请问祖父、祖母,何谓王家家风?”王华在长辈质问下,依然从容不迫,仿佛自己没做错任何事般反问。
老太爷见了在心中叹息一声,以前不曾发觉自己的大孙子外貌如此出色,然而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糊涂东西。
老太爷叹道:“王家家风以仁德为本,家里也没太多规矩,就是兄友弟恭,家里遇着危难时刀口向着外人,而不是向着里面的人。”
“祖父教训得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是正道。”
老太爷的话是别有深意的,说的便是别再记挂世子夫人的位置,凡事要为家族着想,不是你一个人想嫁就嫁,要从家族利益出发,更不该为了这种事欺侮弟弟,毕竟让王辰辰代替他成为世子正妻,是家族的决定。
在王家人眼中,王华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嫁入人口关系复杂的侯府,只怕嫁进去之后压制不住人,还会惹出祸事。
如今世子既然要老二,老二怎么看也比王华出色,当然能换就换,他们并不想放过跟侯府联姻的机会。
可是王华的回答让老太爷跟太夫人两人相望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要王华宽心不再纠结婚事,王华的回答却是在讽刺,指责他们这些长辈不慈爱,为父母者都没有父母的样子,他干么要孝顺?弟弟都要设陷阱夺亲了,他干么还要友爱这个弟弟。
王华的回答十足霸气,也十足的凌厉,让老太爷、太夫人既难以置信,又十分感慨,若是当初大郎有这样的气度,只怕这门婚事谁也夺不走。
王华指着那哭号着的丫鬟又道:“奴大欺主,又是我王家能容许的吗?莫不是我被大夫人派来的奴婢给欺侮,只能狼狈的回屋子蒙上被子哭了一回就算了?她将我身边值钱的东西全都偷了,我也要闷不吭声的给她偷光?这就是大夫人对我的慈爱,就是王家仁德的家风吗?”
“怎有这么大胆的刁奴?”
闻言,老太爷也忍不住拍桌,就算大孙子在王家不怎么受待见,也是个少爷,欺辱了他,就是欺辱王这个姓。
大夫人被王华点到名,立刻脸色煞白的叫屈,她是不怀好意派了丫鬟前去近身服侍,冷待冷言有,探听消息也有,但是绝无可能叫丫鬟去偷东西,这可是大忌。
“搜一搜便知。”
王华也不啰嗦,那丫鬟却是吓得脸都白了。
原主的值钱东西都给她管着,而过世的林氏是富家出身,留给原主的嫁妆里不乏好东西,她就动心拿了几样,反正原主也不敢抱怨,哪知今日穿越而来的王华看到脑中的记忆,知道原主被欺辱得多惨,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恶毒奴婢。
老太爷立刻叫人去搜了丫鬟的屋子,果然物证俱在,老太爷气得命人把丫鬟发卖了,接着一双冷冽的眼睛扫向大夫人。
大夫人心里叫苦连天,她哪知那丫鬟竟如此胆大包天,可也无法多做辩解,只能跪下说自己失察。
这下好了,本来要办王华,却让自己掉进了阴沟里,沾了满身臭水烂泥,洗也洗不清。
而王华的攻势还没结束呢,要帮原主出气,解决一个丫鬟哪够啊,当然要一网打尽,打蛇打七寸,就是要打到他们再也不敢来惹他,看到他就要转头就跑为止。
“大夫人不问是非,一进我院子,便揪着我打了丫鬟的事教训,大夫人真是好贤德的家妇,好大的威风啊,究竟是我不友爱兄弟,还是大夫人急于将我置于死地,以免碍着弟弟的好亲事?”他扬起下颚,斜睨了王辰辰一眼,“哼哼,毕竟正牌的夫人是谁,弟弟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讲这就心虚了,偷换哥哥亲事的事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王辰辰哭泣卸责道:“这亲事也不是我抢的,是世子求娶的,哥哥这般怪我,我心底也难受啊……我知你舍不得世子,但世子喜爱、亲近的是我啊。”
王华近前,举起手来,王辰辰吓得尖叫,更加钻进太夫人的怀里,控诉道:“祖母您看,兄长就是这般野蛮,要打死我呢!”
“住手,在我们前头,你也敢这样?!”太夫人喝斥,跟老太爷脸色更不好了。
王华嗤笑,“所谓养不教父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