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间,平庸放了学也不到处疯跑着玩去了,回到家里就坐在炕上看书,他看完一本书就放进炕琴柜里,然后从炕琴柜里再拿出一本书来看。那些大字书里有许多字平庸都不认识,可他学会了一种认识生字的窍门,那就是每个生字不念左边的音就念右边的音,不念上边的音就念下边的音,如果上下左右的字都不认识,他就前后句子连贯着读,琢磨这一段话的意思。
平庸从小就特别好奇,平时越是听人家说什么书籍有流毒,老师越是不让他们看什么书,他就越是想偷偷地找来看看不可。他们家炕琴柜里藏的的那些大字书,除了胡适、梁实秋、郁达夫和徐志摩他们那一些著名的资产阶级分子的书之外,还有《三言二拍》、《□□》、《道德经》等等一些古代的书籍。另外还有一些外国人写的大书。《钢铁是怎么炼成的》,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雨果、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福楼拜、司汤达等等外国人写的书,比中国人写的那一些大书还能够吸引平庸这颗少年的心灵。平庸从少年起就种上了一些外国人的流毒,而且他的流毒种的还不浅。尤其是歌德的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和小仲马的《茶花女》那两本,还有就是司汤达的那本《红与黑》,几乎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平庸多半辈子的情和爱。
那些年来,平庸是逮着什么书就读什么书,反正是看完一本算一本,贪多嚼不烂,从来都不会细嚼慢咽的读书,他就好像是那一些不认识字的老头子和老太婆,闲着没事**,傻呆呆的拿着马扎子,呆呵呵地坐在街头上,看着听着说书唱戏的艺人来娱乐。直到多年以后,他才学会了有选择性的读书。
平庸当年读《红楼梦》的时候,读到贾宝玉和袭人初试云雨的那一章节,他弄不明白贾宝玉和袭人在床上的被窝里到底都**了些什么事情,尽管他心里模模糊糊地感觉着贾宝玉和袭人赤身luǒ_tǐ的在床上初试云雨,一定不会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可他又不好意思去找什么人来问问这个初试云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多年过去了,平庸也没有解除心里的这个疑团。他把贾宝玉和袭人初试云雨的疑问一直憋闷在自己的心里头,一直等到他和张慧娘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方才算是真切地懂得了男女之间初试云雨原来还是这么一件有情趣的事情。
那些年来,平庸究竟读了多少本书籍,看了多少部古今中外的,看了多少篇古今中外的散文,看了多少首古今中外的诗歌,他自己数也数不清楚了,反正是就连莎士比亚所写的那些剧本他都全部地给看了一个遍。
第16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那年冬季里的一天下午,平庸放了学回到家里,搁下鲤鱼乡123就想吃点东西。吃点什么东西呢?他奶奶家里挺贫穷的,平时家里是不会有什么小食品和什么新鲜水果之类的好吃东西,更何况还是个三九严寒的大冬天。
南果梨那是真好吃,大冬天的吃个冻秋梨也很不错,可这两种水果只是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平庸他奶奶才会给他买几个来吃的,他现在要想吃一个南果梨,吃一个冻秋梨,那是连门也没有的事情。
平庸一想起南果梨和冻秋梨的那种酸甜酸甜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就急得都一起朝他叫唤了起来。不行,说什么现在我也得先找点东西喂一喂我这个乱叫唤的肚子才好。他心里这么寻思着,忽然就想起来了前几天家里来了一个从山东老家来的亲戚,带来了一小袋大红枣和一小袋生花生米,不知道让奶奶给放到哪儿去了。奶奶不在家,那我就先找出来吃点吧。两间屋子的里里外外,旮旮旯旯里都让平庸给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大红枣和花生米,一时之间急得他的脑门上都快要冒出汗珠了,他越是急躁的慌,肚子里的馋虫就越是闹腾得欢。
“不行,我就不信这个邪劲啦!今天我非得把大红枣和花生米给找出来不可。”
平庸嘴里这么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就动手扒了棉袄,从外屋的一个小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把螺丝刀,握在手心里,进了里屋,脱了棉乌拉鞋,抬腿上了炕,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算是把他奶奶家里唯一上了锁的家具,炕琴柜的门锁鼻子给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