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嘴里这么说着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先站起身子来了。司空马见状也不跟平庸客气什么了,接着平庸的话茬说:“好,好,好啊。咱俩走吧,我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司空马说着话的时候也站起了身子,他一边抬腿往屋子外面走着,嘴里还一边叨咕着说:“今天全都是听我说话了,我醉了,我真他妈的喝醉了,我说的那一些酒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呀!啊,啊,酒话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啊,啊……”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呀!酒桌子上没有真事,这些年来我还是知道的。可刚刚喝完酒,还没走出酒店的屋门口,他说话的语气就又变了味,这一把手的臭架子就又端起来了,真他妈的没劲。平庸一边往屋外走着,心里一边这么寻思着,就没好气地顺嘴应付着说:“对,对,对,酒话都是梦话,说梦话谁会当真啊!今天晚上咱俩都是在做梦,都他妈的是在做梦。你走好啊,我先走一步了。”
“对,对,对,梦,梦,梦,咱俩今天晚上都他奶奶的是在做梦……”
司空马这边摇晃着身子喊叫着的时候,那边已经被一路小跑前来迎他的司机扶住了身子,架着他的一只胳膊走出了酒店大门。平庸看着醉醺醺的司空马,一边向他的小车走去,一边挥舞着一只手,嘴里还一边喊叫着:“梦!梦!梦!对!对!对!人生就是他妈的一场梦……”
平庸一边往前走着路,心里一边寻思着,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司空马,他这是喊给谁听的?是喊给他自己听的?还是喊给别人听的?我看这个熊家伙现在醉的恐怕连他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了吧。
平庸晕晕呼呼地一路散着步回家,一路上寻思着,说话办事强势的司空马当一把手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就是每天看报纸也应该看红了一点良心,也应该看出了一点党性,也应该看出了一些人味来才对劲。可他现在的名利观怎么就和西菜市场里那个整天站在街头上挂羊头卖狐狸肉的李大砍差不多了呢?这才几年的工夫,他怎么就变成这么一个老混混了呢?别管司空马是怎么**的工作,他就是有钱,现来现的,这几千元钱的客他就能请的起,他就有专车坐……平庸越寻思着司空马这个人,心里头就越是气恼,嘴上不由自主地便嘟囔着说:“真他妈的憋闷人,有权就强势,有钱就任性。一些瘪三流氓,人模狗样的官痞子官混子,整天车接车送的满世界里去吃喝玩乐,玩着玩着一个个的就都玩成了大款,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个市场经济社会还有个天理吗?有,这是肯定的,可在哪儿哪?社会上的政商关系何时才能厘清边界各归其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