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接过钥匙放到裤子口袋里,老张又告诉平庸一个电话号码,说是阿珍的,让平庸储存到手机里,并吩咐平庸说:“火车到了东莞东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你就上大马路对面的长途汽车站,乘坐东莞东火车站至深圳火车站的长途汽车,中途在平湖镇车站下车,下车之后你就打这个电话号码就行了。这个阿珍是个靠得住的布依族人,她接到你的电话就会去汽车站接你,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冈山市到东莞东的路程大约2000多公里。前些年,平庸经常出远门,只要出远门,那就是小车接小车送,飞机来飞机去,即使是坐火车,那也是坐卧铺或者是软座。幸亏老张还算是挺了解平庸的,知道平庸这个人官当的不大,但不能吃苦,在火车站前给平庸买了个马扎子。平庸上了火车,在两节车厢的过道里,坐着马扎子,心里寻思着,这二十来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呀!不行,我得赶快找乘务员换卧铺。平庸一只手拉着旅行箱,另一只手提溜着马扎子,弄得满头汗方才来到乘务员办理卧铺的那一节车厢里,他放下旅行箱和马扎子,办完换卧铺的手续,便在车厢里的走道上坐着马扎子一直坐到南京火车站,他才等到了卧铺位。这一路上,平庸的心里头乱糟糟的,吃啥啥不香,连喝酒都没有什么好滋味。
第二天中午一点多钟火车到了东莞东,平庸走出火车站站口,立刻马不停蹄地拉着旅行箱赶到大马路对面的长途汽车站,坐上了东莞东火车站至深圳火车站的大巴车。大巴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平湖镇马路边上的停车站,平庸下了大巴车就站在马路边上,前后左右地观看了一会儿附近的建筑物之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阿珍打电话,告诉阿珍,自己在平湖镇汽车站站牌右面的平湖税务局大门口等着她。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多岁骑着电瓶车的女人来到平庸的跟前停了下来,平庸寻思着,这个女人可能就是阿珍了,于是便满脸笑容地迎向前去说:“你就是阿珍吧,谢谢你了,这么热的天还得麻烦你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阿珍坐在电瓶车的座位上,双脚**在地上,长形的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平庸淡淡地说:“不客气,你把箱子放到电瓶车后座上,用手扶着点,我现在就把你送到老张住的房子里去,然后我还得马上赶回工厂去上班。”
平庸一看这个阿珍的脸上没点笑容,对他挺冷淡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心里寻思着,看来老张和他的这个女朋友相处的不怎么样啊! 我的这一张大热脸贴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上了,唉,没办法,将就着点吧,谁让我有求于人了。
平庸微笑着把旅行箱放到了阿珍的电瓶车的后座上,随口问了句:“老张住的房子离这儿远不远?”
“不远,往前面拐两个弯就到了。”
阿珍头也没回地推着电瓶车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淡淡地回答着平庸,随后便不再言语,两人默默地走到了一栋居民住宅大楼的楼底下,阿珍一边锁电动车一边说:“老张住在四层楼。”
阿珍锁上电动车,竟自地往大楼门洞里走去。平庸赶紧提着旅行箱跟在阿珍的身后,一口气上了四楼,累得平庸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身都是汗。
阿珍站在四层楼的走廊过道上,指着一个防盗门说:“这间屋就是,你拿钥匙开开门吧。”
平庸气喘吁吁地放下旅行箱,连忙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开防盗门和屋门,两人进了客厅里,平庸站在那儿喘了两口粗气,便赶紧把老张让他带给这个阿珍的那包真空包装驴肉从旅行箱里拿了出来,一边递给站在那儿的阿珍,一边微笑着说:“这是老张让我给你带来的真空包装驴肉,他还让我告诉你,他请你到山东去玩几天。”
阿珍的一张黑长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伸出手接过那包真空包装驴肉,轻声地用贵州普通话说:“谢谢你啦,这么老远的还给我捎来,我挺喜欢吃驴肉的。”
“不客气。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这么热的天来接我,晚上我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平庸的嘴上这么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寻思着,原来你也会笑啊!
“不用客气。晚上我们几个贵州老乡都说好了,一起去吃饭,然后到歌厅去唱歌。你看,这屋里挺脏的,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得赶紧走啦。”
阿珍这么说着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转身伸出右手开开屋门,抬腿往屋外走去。
平庸赶紧跟在她身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屋门前说:“好吧。那就改日再说。”
阿珍回过头来,说:“好的。我走啦。你关上门吧。”
平庸顺嘴说了句:“好的。”便看着阿珍走下了楼梯,直到不见了阿珍的身影,他这才关上屋门。平庸站在客厅里,心里寻思着,老张怎么结交了这么一个长相对不起观众,土拉吧唧,四六不通的女朋友,真是挺掉价的。
客厅里一个三人沙发,一张单人木板床。两间卧室里各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木头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