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里她年纪差不多算是最小的。
这伙人结婚的有孩子的都有,没结婚的在国外泡妹的也有,不过都有正儿八经的事儿,顶着个「xxx的孙女/侄子/儿子」等等的头衔也没那么浪到骨子里,虽然还是挺浪的,但自己都多少有点能力。
孔一棠被孔家认回去之后靠的还是她亲妈娘家的人,这些年还算争气,虽然爱玩是爱玩,至少挺会赚钱,老爷子说起来也不会觉得丢脸。
况且她还是个瘸子。
大家对她还都挺客气。
熟点的这帮就不一样了,开口就是——
「听说你最近包了一个经纪人?」
说话的是圈内xx少,家里做医药的,长得并不一表人才,还有点虚胖,不过一身雪肤比在座的各位女人都漂亮,从一个小胖子长成大了的白胖子,也摆脱不了被捏的命,即便说话相当欠扁。
坐在一边摇骰子棠总假装没听到。
跟她一块开的女人推了她一下,「老包问你呢!」
孔一棠:「什么?」
她不怎么爱笑,这帮人也知道,当年蒋家老头子领着瘸腿女娃娃出来给大家见的时候谁不惊讶。
毕竟老蒋家人丁挺少的,虽然孙子是有,但也就一根独苗,醉心于科研学术,恨不得娶个实验室做老婆,早年听说老蒋家有个女儿,但他们这辈都没见过,顶多是在爹或者妈相册里瞄到过一眼,提也不提。
谁知道突然冒出个外孙女来,说是亲生的。
宠的那是个让人害怕,不过小瘸子脾气不好,见人的时候都不抬头,你逗她她也不说话,就看着你。
有点发怵。
过了个两年倒是脾气好点了,偶尔去她亲爹那里住一住。
这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知道了点,只觉得这丫头阴恻恻,不过谁被打断了腿还不记仇也说不过去,好说歹说也得膈应一下对方吧。
还是被自己后妈亲儿子给打断腿的,那恐怕事情是难解决了。
「她问你是不是包个经纪人……啧,」和孔一棠玩骰子的是个女人,跟白胖子老包是邻院的,发小,「你还真找了女人啊?之前你那个助理呢?不一块了?」
孔一棠看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开点熟,结果旁边人递过来的酒灌了一口,说:「没包,谈朋友。」
给她递酒的人啊了一声。
房间里的音乐都关了,被七八双眼睛注视着的孔一棠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大杯酒,看了一圈她几位股东的表情,嗤了一声,「不行吗?」
她是天生的自然卷,不过卷的还算好看,没那种爆炸的效果,轻微的卷,还挺可爱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故意给卷大了,所以显得乱糟糟的。
今天是直发,不过刘海又给卷回来了,房里的灯都是那种小灯,不是特别亮,毕竟还有吃火锅唱歌的大龄贤妻良母在,得制造点氛围,灯光太暗,她又低着头,所以看不出她到底是认真还是不认真。
毕竟孔一棠在熟人面前也算没个正行,你浪她更浪,玩得开的时候打个啵都不在话下,她好像也没什么看在眼里的东西,稍微在乎点的就是她的公司,当年准备运营的时候找了这帮熟人借了点钱,她外公给的倒是没拿多少。
这帮人想着也不过是小孩玩玩,没想倒三四年时间就变成了大公司,整个人倒是越发阴郁,活像见不得光似的,白瞎了那张小脸。
「真的假的!」
唱歌的贤妻良母往锅里倒了点麻酱,一脸心痛的说:「你不是说没看得上的,都是玩玩么。」
孔一棠往后一仰,她的眼里硬着头顶霓灯的光,旁边暗红的壁光落在她脸上,都变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