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条件诱人得很,导致业内多得是想往他床上爬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苏杭点开一个个相关网页,再关掉,无聊至极。
网上几张关于俞总的照片都是偷拍的,要么模糊不清,要么角度不正,唯一一张高清图片还是他出席什么优秀企业人年会时记者拍的,虽然笑容得体,但一看就是被人逼着去的,还是真人养眼多了。
他刷着,突然看到评论里有人出了一张照片——昏暗的斜射光线,陈旧的长袍直裰,一人酣懒地斜卧在一处,怀里半抱着一柄古琴,潇洒恣意地醉着,表情鲜明地看望向镜头。
那人评论:不知出处。
可是苏杭知道,那是《风入松》的剧照,一场仿佛能够置身于那个年代涛涛竹浪和泠泠琴音之下的话剧,说的是那个感叹“广陵散于今绝矣!”的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
而演他的正是俞叶舟。
他从十九岁秘书郎的年少得志,一直演到被三千太学生请愿而无果时,于刑场上顾视日影,索琴弹之的不羁桀骜,他演活了那场《风入松》,更演活了嵇康的狂放任性、情意傲散。
不过俞叶舟再帅,他睡了三年也睡够了,从今往后八竿子打不着了,苏杭看了看便收了手机,从旁边的小桌上拿了自带的保鲜盒,一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切成小块的新鲜胡萝卜,颜色橙红水嫩,是苏杭爱吃的品种,他叉起一小块来填进嘴里,清清甜甜的味道很是可口。
座位旁边的化妆助理是跟着来实习经验的,懵懵懂懂的一双大眼睛,此刻正眨动着盯着他:“你是兔子吗?”
害的苏杭心下一虚,咀嚼都慢了半拍,他抬抬手摸向自己的耳朵,被小助理偷偷笑了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句玩笑而已。看着对方毫无恶意的笑脸,他也友好地抿了抿唇,可心里念叨着:这可真不好笑,要是被类监会发现他暴露了身份,就要被遣送回去了。
“苏杭!到你了!”摄影师喊道。
“来了。”苏杭放下胡萝卜,整理好衣服踩进布置好的场景里,转过身面向摄影机时是招牌的微笑,就靠着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他才在娱乐圈里混吃不愁,但同时也被无数人在背地里菲薄。哪怕后来演了电视剧,也唱过几首主题曲,微露头角,也还是摆脱不了“花瓶”的称号,仿佛这就是块顽固的橡皮胶,要粘在他的脊背上一辈子。
“抱歉抱歉!”摄影师正在随便抓拍,一个裙摆过膝的文艺女青年提着笼子赶了进来,擦着头上的汗直向他们鞠躬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们家花花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今早病怏怏的没办法拍摄了,我带了莎莎来,能行吗?”
苏杭向那粉色笼子里一看——是只白花猫!
场务打开笼子逗了逗:“不咬人吧?”
“不咬不咬!莎莎是专业动物演员,可温顺了。”
“也行吧,反正都是动物主题,兔子和猫也没什么区别。”说着两手捧起小白花猫,往已经僵掉的苏杭怀里一塞,笑道:“苏哥哥,好好待它哟!”
小时候在森林里被大野猫拨弄的记忆又沿着神经窜上来,苏杭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那猫儿死死盯着他,像盯着什么猎物或者玩具,苏杭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在摄影师的催促下,拢着白花猫看着镜头僵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