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跟老板说,我想给心爱的人庆祝生日。”
把那个字说出来其实挺简单的,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以启齿,俞叶舟甚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心底那块沉闷的地方终于开始呼吸了,那一滩压抑的死水也终于被苏杭凿出了一个可以流通的空穴。
至于这扇蚌壳里的肉被剜出去后会剩下什么,是一个空空的壳,还是一粒皎白的珠,他甚至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但他仍然紧张。
也只有苏杭,会让他生出这样大难临头般的紧张感,他把酒喝得见了底,心里隐隐发燥。
俞叶舟惶惶然在想,苏杭是不是也这样过,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紧张、一次又一次地大难临头,似反复得到病危通知书的垂暮老者,在那三年里,重复着这样的折磨。
原来,这折磨是这样的感觉。
苏杭一只手托腮,斜斜睨着俞叶舟,迟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久到俞叶舟眼前仿佛开出了奇怪的花儿,他才轻轻笑出来:“你是不是傻呀俞叶舟,我情|人节生日,你不知道吗?”
俞叶舟反应迟缓地扭头看他。
“我在公司的简历上写了那~么~大的数字,那~么明显的日期,”苏杭歪着脑袋,“我都恨不得要昭告全天下,我要在情|人节过生日!我全国有那么多的粉丝,每年等着在这一天祝福我。我却傻乎乎地,在每年情|人节前夕的时候忐忐忑忑,心想这回他们搞了那么大的动静,你会不会也知道我要过生日了?你会不会送我一块蛋糕,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你真好笑,情人节那么明显的日子你都记不住,你为什么能记住7月23号这个毫无特点的日子……”苏杭抬手捂住了眼睛,喉中涩然发颤,“你到底想怎样啊俞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