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可怜我,不要逃了,我要疯了。”
于析抓着胸口的手颤抖得要僵硬,林诉甚至是在哀鸣了,像个垂死的人在做最后的哀求,于析颤颤巍巍的开口,破碎一声终于哭出来,“那我呢,你疯了,难道我不是,你现在三言两语就要我原谅你,我怎么办,我就那么廉价?”
原谅谈何容易,要他把这些年的痛苦全部了结,谈何容易?
“我没有那么想,”林诉低吼着,弯着身子,“只要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多少罪我都愿意赎。”
于析泪如泉涌,“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了。”
你一次次让我失望,我怎么敢再给?
林诉身子又弯下去了,却还是坚定而绝望的说,“这次不一样。”
于析用力捂了下眼睛,“好,那我要你现在马上从我家出去。”
林诉两道眉拧得很紧,嘴唇的血色也褪去了,看着他。
“你不是说不一样吗,”于析狠了狠心,把话说完,“算我求你,尊重一下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林诉痛苦的看了他一眼,用力咽了下喉咙,才下定决心一般,说,“好,我出去,我现在就出去,只要你不要躲着我。”
于析别过眼不去看他的狼藉。
林诉喘息着慢慢往后退,脸色全白,冷汗一点点留下来,和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湿透整张脸。
于析看到他退至门口,他的手搭在门把上,咯噔一声,门开了,然后林诉像被定住一样,站了三秒,毫无预料的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又很快缩成一团,聚集在于析的眼里。
于析有十几秒脑袋是空白的,林诉摔下去的动作像是慢电影动作在他眼前播放,乃至林诉躺在那里好一会他还是愣愣在站在原地。
直到林诉一声细小的呻吟传进他耳朵,他才像被突然敲醒一样,双腿发软的走到林诉身边,居高临下,他看见林诉惨白如纸,痛苦揪成一团的脸。
于析讷讷开口,“你不要耍花样。”
回答他的是林诉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他撑着身体蹲下来,触摸林诉的脸,一片冰凉,巨大的恐惧似一张大网把他捕抓,他腿一软,差点坐下去。
“小析儿,我疼.......”
细微的声音在于析耳里放大了无数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铭记在心的称呼,轰的一下,炸开了。
于析按了好几次才把120这几个简单的数字拨对,机械的说,“有病人......”
哪里?于析用力拍了下脸,才想起来地址。
抱住林诉的时候,林诉本能的环住了他的腰,那么紧,紧得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别,有事。”
林诉,千万别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至今最虐的一章了.......
第6er69
把林诉弄上救护车的时候,林诉像快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于析身上,医生费了好大劲都没能分开两个人,最后还是于析无奈的附到林诉耳边说了句我跟着你去,林诉才肯不情不愿的松开,改而紧紧握着于析的手。
来的医生护士估计没有见过快晕倒了还能力气这么大的人,更是搞不清两个人之间的莫名其妙的气氛,只能时不时拿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们。
两个大男人,握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于析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把手从林诉的掌心抽出来,只得作罢。
中年医生在救护车上给林诉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一掀开林诉的衣服,略责怪的说,“这手术期还没过呢,怎么就出来瞎跑了?”
于析先是愣了几秒,才惊讶加后怕的看着医生,“手术?”
“是啊,”医生把林诉的衣服放下去,“看样子是胃部,是不是胃出血了?”
于析神色复杂的看向半昏迷的林诉,心情万分复杂,这几天见他脸色都不怎么好,没想到他做过手术,那怎么还敢不怕死的跑到这里来找他,不要命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老了就后悔了。”医生摇了摇头,看着林诉紧紧抓着于析的手,嘿嘿笑了两声,“哥俩感情真好,我老婆有一次送医院,也是这么抓着我的,死不松手呢。”
于析尴尬的露出个笑容来,不知道怎么接医生的话,脑海里全是林诉的身体状况,便问,“医生,他不会有事吧?”
“唉,没事,”医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伤口没好就敢出来蹦哒,都是疼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感染,待会做个检查。”
于析微微松了口气,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又把目光放在林诉脸上,他眉头皱得很紧,眼睛颤抖,牙齿咬着没什么血色的下唇,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看起来确实是很痛苦的样子,也很招人心疼。
于析伸手替林诉擦了擦冒出来的冷汗,粘稠的冰凉感让他指尖一颤抖,随之无奈的叹口气,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时到今日,他还是很容易被林诉牵动心神。
会因为林诉受伤的眼神而心疼,也会为生病的林诉而担忧,怎么就,这么没有骨气呢?
于析发会呆的功夫,医院就到了。
林诉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于析只得跟他和个连体婴一样奔赴病房,做好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林诉胃病反复发作了,得好好修养,这阵子忌口,也不能太激动,于析一一记下。
医生给林诉打了点滴,林诉还在昏睡,病房是三人间,还有一个老头和妇女,见来了新病人,好奇的打量着,于析疲累不堪,还是回以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