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挂在脖子上,跟着同事在会场门口等候入展,相机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压得他的脖子有些酸痛,他却觉得十分满足,翘首以盼着。
十点左右,才轮到他们公司的人进场观看,于析不敢耽搁,紧跟着同事们的脚步,进了展子,才发现这一次的活动还挺大型,甚至一个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也来了。
于析没有固定喜欢的摄影师,也欣赏各型各类的摄影风格。
年少的时候,他的作品大多数比较清新,落叶、红桥、朝阳都是他摄影机里的主角,打拼的这些年,心境渐渐变了,就不局限于小气的景色,他喜欢夜里的街头,匆匆的行人,奔忙的公交,而现在,他的目光汇聚到一幅色调灰暗的人物摄影图,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般露在阳光中,一半隐于黑暗里,若明若暗,好似挣扎。
他莫名喜爱这幅作品,拿起相机对焦,按下快门,等拍好照片,同事们已经离他好几米外,他又连连看了几眼那幅作品,才依依不舍的挪步。
在此之前,他从未用过灰暗色调,总觉得过于压抑,本身生活已经够灰色,又何必再将那点痛苦传递到摄影里面,但今天,他却有了不同的想法,这幅作品给了他极大的灵感。
人生何处不是半明半暗呢?
到底心境被打磨得不同的,连观念都随之改变。
摄影展给他们参观的时间不多,于析又记录了几张他喜欢的作品,回头时发现有个男人正在看他,定睛再看,发现男人只是认真在琢磨他身后的作品,他赶忙躬身离开,怕阻碍了别人的视线。
从会展出来,室外初夏的温热轰得他昏昏涨涨,他随着同事上了公司的车,同事很热情的和他谈论会展的作品,他也乐意提出自己的看法,一路上聊得很愉快。
生活走上正轨后,于析整个人都精神状态也日复一日好起来,今天发了工资,公司的同时都显得很亢奋。
公司刚起步不久,员工也就十来个,辛苦工作了一个月,姜奕为犒劳大家,请大家吃饭。
于析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来了这家公司,却让他有种找回自己的感觉,他喜欢和同事们一起工作,一起玩闹,就连他最不喜欢的聚餐现在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姜奕挑得地方很也平民,就一个小酒馆,连包房都没有,男男女女十几个,在酒馆里围了两张大桌,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酒馆开了空调,但一群人闹腾得厉害,没过多久就出汗了。
姜奕抬手敬酒,豪气的说,“都敞开了肚子吃喝,醉了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一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大笑大闹起来,于析这么冷淡的性格也被感染,脸上带了几分热气,也学着大家拿着小玻璃杯将一口白酒一饮而尽。
还没有等他咽下去,辛辣的白酒直接让他咳了出来,涨得面色都红了,姜奕见此,哈哈大笑,“小于你真的北方人啊,这点酒都喝不了。”
于析咳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摆手,同事们都在笑,那笑带点调侃,但却很友善。
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咳的,也许是辣的,眼睛突然就有点儿酸,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捂着脸,剧烈的咳嗽。
姜奕先是发觉他的不对劲,赶紧打着原场,“惨了惨了,我要做罪人了,小于啊你不会喝酒就直说,我不会滥用老板权力要你影灌的。”
又是一阵哄笑,于析用力吸了下鼻子,用手背擦了下眼睛,脸上却还是狼狈的,他却不顾了,咧开嘴笑,断断续续的说,“喝,要喝,不能喝也要喝。”
为了新的生活,为了新的人生,怎么也要喝的,于析看着酒杯里面的半口白酒,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拿起来,强忍着辛辣把半口白酒给咽下去,然后噔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面上,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没忍两秒,他咳的一声出来,接下来就是在众人的哄笑声里又一轮新的咳嗽,比较进步的是,这次是笑着咳了。
酒终人散,快十点一群人才从酒馆里出来,于析脚步都有些飘了,但幸好他没敢逞强,也就喝了那么一小杯,要不然怕是明天醒来是在街头。
于析和姜奕落在后头,他打着酒嗝,昏昏欲睡。
姜奕一语道破,“心里有事吧?”
于析一怔,露齿笑了笑,“老板就是老板。”
“年轻人,”姜奕也不过比于析大了几岁,但说起道理来却有模有样,“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特别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硬抗也要抗下去。我二十多岁刚毕业,一股热情出来创业,显些把家里都给败光,磨了好多年,才终于看透。你看看,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等过了几年,你就知道,以前的那些破事就是个屁,风一吹就没有了。”
前几句听起来还挺有大道理的样子,后面一句够通俗,却也够直击人心。
于析依旧咧嘴笑,要过去,谈何容易,但人生不过就是这样吗,总要向前看。
他很幸运,在最低谷的时候能遇到这样的一群人。
“对,没错,”他哽了哽,笑出声来,“就是个屁。”
风一吹就没有了。
“哎,不是我说,小于你会讲粗话不,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男人讲话不带个粗字的。”姜奕打趣。
“啊?”
好像是很久没有讲过粗话了。
“啊什么,跟姜老板喊,去你妈的傻逼。”
于析怔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