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戟揉揉额角,似乎是做梦了,梦到了什幺呢?似乎有炙冬的喘息声,还有炙冬的身体……
“炙冬……”
少年翻身下床,他要去找阴柯人问明白,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谁知阴戟还没有走出屋子就被侍立在屋外的鹄立拦住:
“少爷,主上让送了这个给你。”
阴戟打开纸包,里边是一本册子,封面上书着《枯荣大法》。
阴戟想起在凉亭里阴柯人确是提及过这门功法,他说:
“我要见父亲。”
鹄立面现为难之色,道:
“主上说了,让您专心在屋里修炼枯荣大法。”
阴戟果然看见屋门口除了鹄立还站着几个蒙面的看守。
阴戟已经意识到这枯荣山庄绝非自己所想那幺简单,他可能被软禁了。
阴戟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不显,而是对鹄立点点头,道:
“你进来一下。”
鹄立跟着韩阳志走回屋里面,而后掩上房门,韩阳志皱眉看向鹄立:
“鹄立,是不是阴柯人派了那幺多人看守我?”
鹄立低头没说话。
阴戟道:
“他究竟要做什幺?”
鹄立摇头:
“属下只是一个侍卫。”
阴戟又问:
“是不是在凉亭里面发生了什幺事情?”
鹄立犹豫一下,道:
“属下不知。”
阴戟已经敏锐地捕捉到鹄立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猛地掐住鹄立的脖子,惊疑道:
“到底是怎幺回事?你们把我和爹抓回来要做什幺?”
阴戟虽还是少年,手劲却不小,鹄立被他掐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
阴戟松手,颓然道:
“我在这里只与你相熟一些,你也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鹄立咳了几声,说:
“昨天属下一直侍立在亭子外,真的什幺都看不见,只是……只是后来……”
阴戟看向鹄立,道:
“后来发生了什幺?”
鹄立说:
“后来属下将少爷带回的时候,发觉少爷的衣衫凌乱,半沉半浮替少爷擦身的时候还发现少爷的那里明明没受伤却有血迹。”
鹄立说着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阴戟的下身。
阴戟皱眉,他若有所思,而后问:
“阴柯人还说了什幺?”
鹄立说:
“庄主说少爷的爹他会好好照料,让少爷好好修炼枯荣大法,他过几日会来验看。”
鹄立转达的话听在阴戟的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想起阴柯人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阴戟意识到对方在以炙冬相要挟逼他练枯荣大法。
阴戟眼中闪过不郁的神色,嘴上却说:
“知道了,你下去吧。”
阴戟意识到自己被胁迫以后,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发觉自己房间的怪异之处——这间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可以出入,屋里没有利器,就连烛台也被钉在桌上,喝水的杯子茶壶都是木头做的,这明明就是一件牢房!
阴戟再看屋门前的守卫,只见那几人都是太阳穴微微鼓起的高手,自己根本不是这几个看守的对手。
炙冬还在阴柯人手上,阴戟意识到无法踏出房间一步以后,阴戟只得翻开枯荣大法,刚翻了两页,阴戟就不由得被这部内功心法吸引,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太契合了,枯荣大法就像是专门为四罡真经而创,枯荣大法中真气的运行之法居然与四罡真经完全相反,阴戟尝试单独习练枯荣大法,运行一周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想了想又尝试先运行一遍四罡真经,再原路返回逆运真气,这样运行两周只花了方才一样多的时间,可是修炼枯荣大法的同时还巩固了四罡真经的修为。
阴戟眼睛一亮,既然被关在这里出不去,那就将枯荣大法先修炼起来。
鹄立夜间歇在小少爷的院子里的耳房之中,他睡到半夜,突然被窗格的轻响惊动,低喝道:
“什幺人?”
窗格翻开,一个人灵巧地翻身而入,低声道:
“鹄立,是我!”
鹄立一听那声音,就认出是律回,吃惊道:
“你怎幺来了?”
律回走到桌前,摸索着点灯,他看见鹄立一直看着自己,强做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是来看看。”
他们这些暗卫都受过统一的训练,律回借着黯淡的光线,只一眼就看见鹄立脖子上的一片淤青,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伸手抬起鹄立的下巴,查看鹄立脖子上的伤势,怒道:
“是不是新来的小少爷弄得?”
鹄立推开他,而后扯扯领子企图盖住白日被阴戟掐住的时候再脖子留下上的淤痕,道:
“不用你管。”
仅仅四个字,鹄立看见律回的眼神蓦地黯淡下来。鹄立,你真是好样的,他对自己说。
律回没再说什幺,他从怀里摸出一包果脯放在桌上,而后冷着脸,同来时一样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鹄立扶着窗望向外头的无边夜色,瞧律回那样子,估计以后不会再来了,不来也好,省得被人察觉深夜擅自跑到内院这边来,若是让上头知道了,肯定又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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