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再担心孟芳回的想法。一个人想什么,和他说什么,做什么,其实是没有必然联系的。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孟芳回的想法。
他对孟芳回实在太过重要,重要到几乎自己都为之汗颜。若不是这样,事情可能还更容易些。
“有段时间我甚至恨剑。我不能恨你,只能恨剑。”孟芳回轻声说。“你遇不遇上我,终究要成天下第一;我却是因为韩烬,才成今日孟芳回。你只当我耿耿于怀吧;世上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你所愿。”
“小孟,这不公平。”韩烬说,何止是说,他就差吼,他想抗议,想大叫,想说他不能善罢甘休;孟芳回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直起半身,朝他微微低下头。冰凉而淡薄的花香,如积在梅枝三年一朝融化的雪水,温柔的将他灭顶。他痛苦的几乎凝固。
“还有,往后别叫我小孟了。”孟芳回慢吞吞的说。“我比你大。”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等你寂寞的时候。”
“我现在就很寂寞!”
“韩烬。”孟芳回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寂寞吗?”
他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信和芳华,走下楼去。天色并不清透,有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