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有经验的老妈子做稳婆,不过,到遇到难产的情况还是会尽快送医。
“前两个月泥石流把曼松寨通外面的路冲毁了,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好,车子过不去,等会儿我们也只能步行了。”司机沉声说道。
“辛苦了,谢谢,谢谢。”那个叫岩平的年轻人也平静了下来,转过身对秦小川和纳棋行了个佛礼。傣族信仰小乘佛教,在傣族地区,随处可见一座座建筑精巧,造型别致的寺院,按照傣族习俗,男孩子到了七八岁时都要被送到佛寺里去过一段僧侣生活,在寺里生活三五年,学经识字,然后就可以还俗回家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
秦小川和纳棋连忙还礼,秦小川一时紧张,顺口还给加了句阿弥陀佛。秦小川来之前就听纳棋说少数民族的规矩特别多,千万不能冒犯了,不过,人也是热情而朴实的,只要对他们怀有善意,他们就会对你友善。
等他们赶到曼松寨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一座漂亮的吊脚楼前,十几个村名正默默地守候在楼下,静静的祈祷着,小楼上灯火通明,人影忙乱。
“让让,让让,医生来了。”岩平一路嚷嚷着带着秦小川和纳棋跑上竹楼。
“玉京,用力,用力啊!!”一个医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围着产妇团团转,一旁是几个手足无措的年长妇人,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隐忧,她们是过来人,今天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个一尸两命的结局,一个年轻的护士挂着听诊器同样手足无措地站在血压计旁边。
秦小川一进屋子就看到了脸色灰败的产妇,努力了十几个小时,这位年轻的母亲已经陷入了绝望,正在慢慢丧失求生的意志,她甚至连呼痛的声音都是微弱的。
“让开。”秦小川推开了那位慌乱的医生,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救人要紧。
纳棋也连忙上前接手,测量血压,心跳和胎心。
“手套!”秦小川伸手。
年轻医生连忙脱下自己那双还沾着血的胶手套递过去。
“干净的!!”秦小川一看,简直不能忍了,医生都自乱阵脚了,病人还有什么活路。
“哦,哦。”村医被吼得一抖,如梦方醒的从兜里掏出一副新的医用橡胶手套。
秦小川迅速戴上手套开始检查胎儿情况。
“胎心还算正常,羊水轻度污染,产妇有出血症状,不排除宫颈或宫体损伤处有开放的静脉或血窦。”纳棋报告了他的检查情况。
“胎位不正,孩子的头卡在盆骨右侧了。”秦小川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在医院里就直接剖了,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这个条件!
“怎么办!”纳棋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再耽搁下去,胎儿就会窒息,而产妇也会有羊水栓塞的风险,可是现在送出去根本来不及了,产妇已经快撑不住了。
“正过来!”沉吟片刻,秦小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般来说,胎位不正在妊娠28周前都可以纠正的,一些技术高超的医生甚至可以在体外用推拿的手法纠正胎儿的位置,秦小川对此也有过研究,但是用在临产妇的身上,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去找这个家里说话算数的,就说……”秦小川对其中一位老妇人说了一番话。
“哎,哎!”老妇人虽然听得满脸惊异,还是连声答应下来,然后急匆匆地找主人家去了。
“玉京家哥哥说了,医生有什么法子就用吧,生死有命,佛主会保佑玉京的。”不一会,老妇人传话回来了。
“我会尽力的。”秦小川郑重地对老妇人说道。
“产钳,手术工具!闲杂人等回避!”秦小川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人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秦小川和纳棋。
秦小川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了一眼和群众们一起撤退的村医和山寨护士。
“玉京,你和棋子说说话,我帮你把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请出来。等会儿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就用力。”秦小川转头柔声对玉京说。
玉京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秦小川和纳棋的到来让她又看到了希望,她挣扎着点了点头。
纳棋长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好看脸庞,玉京看着他温暖的笑容,听着他娓娓动听的嗓音,似乎真的不那么痛苦了。
秦小川双手掌在玉京隆起的肚子上,缓慢而坚定的推挤着,一点点挪正胎儿的位置,看似简单的工作,不到五分钟,秦小川却已经汗湿重衣。
终于,胎儿一点点正了过来,而胎心依然维持在220上下。
“玉京,听着,你的孩子现在很好,所以,为了他,你必须努力,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了,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待会儿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要用力,你就可以和你的孩子一起迎接黎明了。”秦小川轻轻握了握玉京冰凉的手。
听到秦小川的话,玉京的眼中凝起了光亮。
生产的过程是痛苦的,小小的竹楼里充满了玉京嘶哑的喊叫声,秦小川沉着的应对着,不时温声鼓励几句。
“玉京,用力,小脑袋快出来了。”秦小川已经看到婴儿黑色的头发了,不由一阵欣喜。
“玉京,别叫了,留着力气生,痛就挠我吧。”纳棋看玉京把床单都扯破了,就无私地贡献了自己的手臂,医院里的产床上都会有一个拉环,让孕妇借力的,这里没这个条件,就只能人为创造了。
玉京痛到两眼发花,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