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笑道:“晚饭也不急在这片刻,不如咱们先过去……”他瞄了一眼床铺,笑:“一会儿再吃,也不迟。”
眼下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我并不想弄脏了,又不能立时就洗,含含糊糊的实在难受,便说道:“累极了,不想动。”说着,拿手推他。
乔炳彰就势抓住了我的手,送到牙边就轻轻咬了一口,笑道:“累了?倒也无妨,我抱你过去,横竖,你也不用使劲。”
说罢,抄手将我打横一抱,不顾我的意愿就直奔床去了。
他将我平放在床上,可着劲的亲了一顿,忽然感慨起来:“我原以为日子久了,对你的心能淡一些,也不至于叫父母亲族失望。没想到日子越长,越发舍不得你了,恐怕将来,只有叫他们伤心难过的份去了。”
这番话着实没头没尾,叫我难以领会,只得勉强抵住他又压下来的嘴唇,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乔五脱衣裳的手不停,一面说道:“我舍不得你,就是这样的,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再想问他,热浪却从身下涌了上来,一时力不从心,越发忘了初衷了,等事情完了,再想问,却又忘了想要问什么了。
他拿被子将我从脖子起囫囵的裹了,抱在怀里,又让人摆饭,自己将那芙蓉青蛤舀了两勺在碗里,拌好了喂到我嘴边,做尽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只不嫌累。
有人伺候,我懒得动手,更何况能驱使乔五,心中又痛快许多,便越发随着他去了。只是心里仔细想,改日见了师哥,又该说什么?还是只问他好,祝他和香鸾长长久久的就好?
第40章 旧时梦
年关将近,沁芳楼摆完一场喜事不算,又摆了一场,原本那些以为沁芳楼气数已尽的行院人家,纷纷的都有些震惊了,好话歹话,连带着恭维贺喜的,都一股脑的涌到了沁芳楼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当时身处乔家别院,并不知晓,还是后来听月生告诉我的。
香鸾和师哥的日子订的很匆忙,想来一是香鸾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衣服也要遮不住了,若是拖到年后,到了二月份上,就很明显了。二来是师哥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事事并不能想得周全详细,又要赶在年前,只好从简了。
虽说是“从简”二字,但乔炳彰和乔炳坤两位出手极阔绰的爷都花了银子,再不能尽全,实则也谈不上“简单”。
月生为着香鸾的缘故,恨不能尽心竭力,常常为他们两个的事情奔走忙碌,又兼之她已没了温心老客,平时只是应一应大小局子,便多下许多时间来探望我。
她和我不过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又比如香鸾的肚子有时会有动静,惹得沁芳楼的大大小小都爱去看这个热闹,又说起师哥拿出攒了许久的银子,打算在靠城外的地方置两所屋子,再办个买卖营生,好好的把日子过起来。
我听了,都说好。
只有一次,月生见乔五不在,连蓁蓁这个小丫头也不在,才压低声凑在我耳边说道:“汉良哥很挂记你,托我告诉你,叫你不要担心,好歹都是要带你出去的。”
这话说完,惹得我心惊肉跳了好几天,以为依着师哥的性子,大约是能半夜从屋顶上跳将下来,打晕了乔炳彰,把我往麻袋里一塞,扛在肩上就能跑的。
后来见并没有动静,才略略安下心来,自嘲我是三侠五义看多了,竟然生出这么多不着调的念头来。
只是心中犹有忧虑,不知师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想托人带话告诉他,不要以我为念,就和香鸾过自己的日子去,可月生心实,又向着我,自然不肯带这样的话给汉良师哥,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
正愁着没人能用,我自己被乔五看得死,又不能擅自出门,却在乔家的别院里看见了长秀。
他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同乔五说话,恭恭敬敬的一副疏离模样,委实不像我记忆中,他把乔五放在心上,宝贝得不行的样子,又想起他同我说“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思忖道,我对师哥何般感情,长秀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不会看不出来,他这么说,难道当初竟是我猜错了?
不等我细想,长秀扭头间已经看到了我,淡淡笑了一笑,同我招呼一声“七师哥。”
自降了乔五,沁芳楼的生活竟已然如同前世了,因而见了长秀,心中竟没有泛起什么波澜,故而心平气和的也对长秀微微一笑,唤了他一声名字。
长秀向我走来,笑道:“五爷知道七哥惦记着沁芳楼,叫我过来陪你说半天的话,宽慰宽慰。”
乔炳彰亦瞧了我,笑:“喜事越发的近了,你姐姐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怕是没空来了,我又怕你闷得慌,叫长秀来陪陪你。你们师兄弟,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的。”
但见得长秀笑盈盈的望着我,一点虚情假意也没有,总不能说自我们长大,渐渐的也都生分了,并没什么话可讲。便依了乔五的心意,说道:“如此再好不过,多谢五爷成全。”
乔炳彰点头:“你们进屋去吧,我还有事,要回趟本家。”
我懒得送他出去,便拉了长秀往屋里来坐。只是这是我和他这些日子来,第一次私下相见,猛地见面还好,现在坐下来详谈,忽然就察觉出几分尴尬来了。
遂翻出新茶叶来,烧了水来煮茶。
长秀坐在我常坐的一张软椅上,安安静静的就看着我忙前忙后的添水煮茶,忽然轻笑起来。
我正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