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冷冷清清极了。
管家派人来说要换屋子里的东西,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那些与过去有关的,竟一股脑的都要撤掉,换成毫不相关的新玩意。我越发觉得受不起,便告诉他不用了,至于乔五那边,不干他的事。
曾偷偷地溜到后院去,想查看一下师哥的伤情如何,然而却发现后院早已人去楼空,闷闷地回去,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乔炳彰风尘仆仆地来了,笑眯眯的跟我吃了一顿饭,末了,擦着嘴角笑问我:“去后院看过了?”
那笑十分扎眼。
我怔了怔,“嗯”了一声,低下头去装作喝茶的模样。
乔炳彰往我面前坐了,摸了摸我的脸颊,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想去哪儿,自然都是可以的。我不过随口问一句罢了。”
他说得轻巧,心里却难保想得艰险——要不怎不惜辛勤,肯来回的奔波?
我抬眼轻问了他一句:“是么?”
他笑笑,微微低了低头,在我额上吻了一下,说道:“不然呢?仙栖,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的一辈子还很长,不能这么互不信任,跟防贼一样。”
乔炳彰说着,身子越发往前倾了一倾,几乎是在我的耳畔呢喃低语了:“仙栖,你的师哥好多了,你嫂子想回自己家里过年,才把你师哥带回去的。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他的伤不要紧,禁得起奔波的,又开了两剂方子抓了几副药带在路上,不会出事的。你不要再担心了。”
往日我要多问一句师哥的事,他都要生气,如今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我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更何况关于汉良的色/色他都想周全了,我多问,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知道了,多谢五爷成全。”
乔炳彰轻笑了一声,又捏了捏我的脸,走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他又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我只是懒得问。
因第二日便是除夕,从早就要忙,腊月廿九的那一日晚上,各屋便早早熄了灯,我也闲来无事,便打算躺下睡了,谁知刚宽了外衣,便听见有人敲我屋子的门。
打开一看,却是管家,赔着笑说道:“仙栖少爷这是要睡了?”
我应了一声,他便又说道:“天还早,少爷只怕躺下了也睡不着,若是小的有点脸面,能不能跟小的去看点新鲜东西?”
蓁蓁正在一旁端了洗脸水要泼,一听这话,不等我回答,便说道:“我们少爷连外衣都脱了,天寒地冻的,外头连盏明灯也没有,出去等着挨摔么?你别哄我们少爷,有什么宝贝不能明天看的?偏赶这个时候!”
好丫头,跟着我有些时日了,别的没练成,光练出一张麻溜儿的嘴皮子了。
管家没被他底下管着的人这么抢白过,脸色有些难看,但碍于有求于我,只是轻轻“去”了她一声。又对我陪着笑脸说道:“仙栖少爷,那真是个新鲜东西,摆到明天,就算是一大早也不好了。何况明儿又是除夕,且忙着呢!少爷就当赏我个脸,走一遭罢!”
我看蓁蓁还要说话,便摆了摆手,随手拿了外衣穿上,说道:“既然这样,就烦劳你领我走一趟吧!”
管家一听,笑得越发欢快起来,忙让开路来,亲自从跟着的人手上接过了灯,在一旁跟着给我照亮。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未必看得起我,不过是看乔五现在喜欢我,赶来巴结我罢了。
管家不愧是个精明人,我这不过心里感叹一句,他已经赶着问我:“仙栖少爷在这儿住得可还惯?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千万要同我说,千万别嫌麻烦了才是!”
我笑了笑:“知道了。”
一路上冷飕飕的,也没甚光,连月亮也没有,我对这院子也不熟悉,走得好没意思,不知走了多久,好容易才走到一排抱厦前。
管家将我领进一件抱厦内,屋里倒是亮堂堂的都点了烛灯。
却没有停留,穿过两间相通的抱厦,走到第三间内,越发的灯火通明起来。忽的有两个丫鬟从旁室走了出来,端了茶和点心走过来,笑道:“仙栖少爷,请喝茶。”
我怔了怔,端过茶杯来笑了笑,转眼间,却发现管家不见了,有些奇怪起来:“……哎,他去哪儿了?”
两个丫鬟抿嘴一笑,都不说话,只说道:“少爷先把茶喝了吧!”
我无法,只得解开盅盖子呷了一口,不是茶,是一盅子糖桂花的甜丝丝的鸡头米羹,于是又多喝了一口,这才将茶杯递还给丫鬟。
丫鬟撤了茶,将一碟子炒香米递给我,笑道:“少爷,吃一点吧?”
我不饿,便摇了摇头。
谁知两个丫鬟不依不饶,笑着哄我:“少爷,才喝了茶,还是吃一点压压吧。”
我拗不过她们,捻了一点放入嘴中。
她们相视一笑,撤了那碟炒香米,上来要帮我宽衣。
我奇道:“不是说看点新鲜东西么?做什么还要更衣?”
一个丫鬟笑道:“少爷,这个地方地暖烘得足,热着呢,要是捂坏了就不好了。”说着,将一双纤纤白玉手一伸,抓了我的外衣就往相反的方向扒拉。
我无奈,只得顺着她拽的方向将外衣脱了下来。
脱了外衣,又让脱里衣,只脱得剩下一件白色的xiè_yī了,我红了脸,说道:“这样,也太不雅观了吧?”
两个丫鬟噗嗤一笑,都以为看了什么好笑的。另一个托了一套崭新的衣裳来,笑道:“仙栖少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