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才好。
可是我们虽然把阢真人赶到了漠北,但以大显的国力,根本不可能消灭他们。虽然我在归阳关呆的时间不长,不过有些事情看的却清楚。归阳关的将士们面对来犯的阢真骑兵,只能被动防御,根本无力主动出击。那里的军民每到冬天就提心吊胆,他们其实会在心中默默祈祷阢真人牛羊少冻死些,自己才好过些安生日子。
而阢真虽然光复大阢的口号喊得响,但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想到,他们现在只是挣扎着想要求生而已。这一点,赞木坤看的比多罕清楚。他们只是想生存,而我们想要边境稳定。他们有我们想要的牛羊骏马,而我们有能另他们活下来的粮食布匹。若是双方开通互市,阢真人无需抢掠,而我们边境的军队防守有暇,便可以恢复生产,增强边防实力。如此来看,通贡互市其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俗话说,苟能止侵凌,岂在多杀伤?若能和平解决边境问题,何须拿边关将士们的命去填呢?”
陆靖识赞赏的看着林居安道:“你都能有如此见解,可朝堂上那些迂腐学究们却一个个看不清形势。”他拍拍左手边厚厚一沓折子,无奈道:“看了没,我早朝的时候只是命人将胡志高的奏折读了一遍,现在就收到了这么多弹劾他的奏章!”
林居安随手翻开几本奏折,全是言辞激烈的反对之声。理由不外乎几点:一、阢真人蹂|躏我汉人疆土,掳掠百姓;二、阢真人狡诈,不可轻信;三、堂堂天|朝上国,屈尊与边境蛮族互市,冠履倒置,尊卑不分,有损大国之威。尤其是第三点,被这些文官大书特书,恨不得要跳起来指着胡志高的鼻子骂。更有甚者,竟然说胡志高居心叵测,有投敌卖国之嫌。
这大显的朝堂上还真是有意思,文臣主战,武将却想议和。这群文官在南都呆得太久,一个个姿态摆的倒是好看,他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边关的将士就得真刀真枪的拿命去拼。
“这群大臣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应该让他们去边关吹上几年白毛风,看他们还说不说得出有损国威这样的话来!”林居安恨恨道。
“你这说的是气话。他们就是想去,我也不放心把大显的边关交到这些人手上。对于赞木坤的请求,武将现在不好发言,文臣却没一个人站在我这边,真让人头疼的很。”陆靖识无奈道。“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或许可以帮我吗?你有何御臣之道要教与我啊?”
林居安把今日的事与陆靖识说了一遍,然后思忖道:“邱同存来找我,会不会是在向你示好?听说这个邱大人在朝廷官员中很有威望,若是我们能拉拢他,事情定然能迎刃而解。”
陆靖识摇头道:“我看不像。此人虽有见识,但却是个恪守礼法之人。如今这个我乱臣贼子窃取天下逼死君王,他绝对不会为我所用的。”
“那他找我做什么?”林居安疑惑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陆靖识把折子往桌上一扔,伸了个懒腰道:“看得我都乏了,不看了!天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宫吗?”
林居安惊讶道:“你这是在留我?”
陆靖识瞥了他一眼道:“你刻意选在晚上进宫,不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林居安被人点破了心中的小算盘也不脸红,他一把将陆靖识拦腰抱起,笑道:“我可不稀得做什么正人君子,祸乱朝纲的佞臣我倒想试试!”说毕便大步朝着龙床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天使感受到这文其实要完结了呢??
☆、正文完
邱同存作为两朝老臣,内阁首辅,虽曾一度权倾朝野,却是个实打实的清官。邱府虽比普通庭院要富丽一些,但要是跟其他当朝大员的府邸相比,就委实寒酸了点儿。
邱府的仆人上完茶后便退下了,只留下林居安一个人坐在正厅中。林居安打量着厅里朴实无华的陈设,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五品小官住的院落实在是僭侈。他刚到南都没有府邸,陆靖识就随便赏了他一个院子。本来林居安也不觉得自己的住处有多好,但跟这里一对比,才发现陆靖识这一顺便也是个大手笔。
林居安喝完了手中淡而无味的茶,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良心被拷问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了施施而来的邱大人。邱同存虽已近花甲,但步履依旧稳健,除两鬓染霜以外,面上并无老迈之相。他来到正厅后便让人退下了,此时屋内只有他和林居安二人。
林居安站起身来向邱同存行礼,邱同存免了他的礼,却也不让座,只是略有些激动的看着他。林居安被这位老人家盯的心中有些发毛,只得道:“邱大人?莫不是下官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邱同存这才回过神来,接着他下一句话却让林居安惊出一身冷汗。“你长得颇肖你的母亲。”
这句话说的毫无来由,却着实让人心惊。
“邱大人何出此言?家母只是一介农妇,怎会有幸您这样的达官贵人?”林居安快速掩去面上的震惊之色,故作镇定道。
“孩子,你不用装了,当初还是我将你替换的呢。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世伯才是。”邱同存坐到主位上,面色复杂道:“当初只是想为行端保住一条血脉,没想到你竟成了乱臣贼子的帮凶,造化弄人啊!”
行端正是林正道的表字。林居安没有再质疑邱同存的话,也顾不上反驳他“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惋惜,只是立刻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