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鸿对未因的问题向来是有问必答的,但这样一个问题,就像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一样,多思无益,却又关系甚重,敷衍不得,而且这答案说起来,也很是沉重。
“是。”颜倾鸿最后还是答道:“是人就会死,这是我们都没法改变的事实。但还有一点,每个人的出生都有他特定的意义,他的一言一行,最终也都会影响改变着所看到的一切,哪怕只有极轻微的一点,于这三千世界,都是永远不可忽视的最重要的东西。”
未因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答道:“弟子明白了。”
那日之后,未因仍旧同往常一样上午学炼丹画符咒,下午练剑,晚上则在书房临字帖。
略显枯燥一陈不变的日子却隐隐有了些不一样,但具体变在哪里,不论是颜倾鸿还是古霜迟都说不清楚。每次他们想问的时候,都会被未因有意无意地转开话题,就算回答了,乍听之下似乎很贴切,事后仔细一想才发现那根本答非所问。
除此之外,一切都正常得很。
也只有未因自己知道,这一切有多不正常。
江未因没有再提过让他把身体让出来的话,反而向他道了歉,说自己其实早已没有资格让未因将身体给他,哪怕只有一时半刻,那日说的全部也都不过是控制不住情绪说的混账话,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根本没有必要那么执着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