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尽的喜欢,折磨得他几近发疯癫狂,而他始终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想彻底占据这个人的思想,身体,甚至是一生。
流云渐渐散去,月光重新洒下来,将四周蒙上一层如纱状的月华。
颜倾鸿抬起头看向未因,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却突然愣了下,仿佛有些疑惑的样子。
未因见颜倾鸿忽然停下盯着他看的模样,瞬间便也明白了颜倾鸿在看什么。
片刻后颜倾鸿忽地松了手,就像受到了惊吓般猛地起身退开了两步,然后一手按着额头,就像酒突然醒了般,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樊渊几乎想跳出来将颜倾鸿揍一顿再说,他把自己都出卖了结果颜倾鸿说不**就不**了。
未因拢着衣服坐起身,他看着颜倾鸿的模样知道今晚这事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就算颜倾鸿喜欢他,他也确实不是江未因,至少现在他还不是。
未因捡起落在地上的腰带,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用腰带束紧,甚至将衣袖上压出来的褶子也都抚平,这才走上前,将颜倾鸿按着额头的手拿下,对着他笑了笑后说道:“倾鸿师兄喝醉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不然明天头疼的就该是师兄你了。”
颜倾鸿闻言看着未因愣住了。
樊渊也愣住了,方才未因的语气和模样都和江未因一模一样,比他更像,几乎没有一点破绽,连他都不禁怀疑刚才说话的那人就是江未因。
未因说罢,上前在颜倾鸿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说道:“我回去了。”
然后便转过身往院子外走去了。
颜倾鸿回过神想抓住未因时却发现已经够不着了,而且未因并没有回头,走得十分决然,也断了他追上去问个清楚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心中有许多疑惑,而这些疑惑也只能是由他自己来回答。
未因走了很久,他沿着整个知意殿几乎走了一圈也找不到自己到底该去哪里,忽地看到一个水井,不由走过去,看着井口发呆。
樊渊见状还以为他想跳井,正要出声让他不要想不开时,却见未因伸手拿了旁边放着的一个水桶来,绕在绳子上打了一桶水上来,紧接着抬起水桶将整桶的水照头淋了下来。
冰凉的水将未因淋湿,头发和衣服都粘在了身上,风一过连樊渊看着都觉得有些冷。
未因却觉得似乎还不够,又打了一桶水上来仍旧是照头淋下,直到他全身都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然后他才停下靠着井边缓缓蹲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却又仿佛是痛到了一个极点,开始麻木,反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未因双手抱臂坐在那处,指甲深深陷进肉中,隔着衣服在自己臂上划出几道血痕,血透过衣服渗出来几乎将未因的袖子都要染红,可他却仍一下又一下的抓着自己,似乎真的感觉不到疼痛。
樊渊愣在那处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劝一句,可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反而让他觉得没法开口,却蓦地听到未因对他说话了。
未因轻声说道:“再过一会儿就好,我会把伤养好再把身体还你,不会让你觉得疼的。”
樊渊张了张嘴,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痛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未因出神。
还?
这身体是未因的,可未因却说要把这身体还给他,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可他完全笑不出来,甚至还觉得有些沮丧。
到底是时间太无情。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的话,他一定要来杀了颜倾鸿,然后将未因带走。
可他现在却只能看着,实际上他连一个真实的拥抱都没法给予未因,更别提其它的了。
第 40 章
不知过了多久,未因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在月光下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每个指缝里都浸着血,黏黏腻腻地沾在手上,他缓缓在指尖凝聚着灵力,将臂上血肉模糊的一片一点点抹去,直到再也看不出一丝伤痕,最后再消掉身上带着的血污,连带着地上染的血也消失得一**二净这才站起身来。
未因看了眼天上的那轮明月,对樊渊说道:“我好了。”
“好个屁。”樊渊忍不住说道。
未因愣了下,不解地看着他,不知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还是好奇他为何这么说。
樊渊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未因问道:“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未因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怪你?”
樊渊踌蹴了半响,说道:“如果不是我……你不会那么痛苦……”
未因皱起眉头,道:“我……并没有因为你觉得痛苦。”
樊渊愣住,听着未因继续说道:“你不过是告诉了我一直以来都看不清的事情真相,和你没有关系,而且今晚……你替我问了我不敢问的事,谢谢。”
樊渊沉默了片刻,说道:“可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未因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樊渊见状也觉得有些苦恼,问道:“你甘心就这样?”
未因想了下,答道:“已经足够了。”
樊渊被噎了一下,说道:“你要求真低……”
未因说道:“我说过我希望他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他承认了,我觉得够了,这有什么不对。”
樊渊皱起眉头,半响又问道:“可是,你就没想过要更多么,例如他只喜欢你什么的……?”
“我不敢想。”未因无力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