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玺看着商砚舟的眼神里瞬间带上了刀子,似乎在确定着他所说的真伪。
商砚舟看着烽玺说道:“你和见章子长老白日里问过了霜迟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故意隐瞒了这一件事不说也是为了未因的安危。但我想了许久,此事仅我与他二人知晓着实并不妥当,所以特地来告诉你。”
烽玺探究地打量着商砚舟,半响叹了一气道:“霜迟所思还是过于浅薄了些,不及你考虑周全,你接着说吧。”
“一年多前颜掌门为了救未因从画月剑中取出的一魂三魄,其实是樊渊的魂魄伪装而成,他潜伏在未因体内,妄图吞噬未因的魂魄,将未因的身体占为己有。实际上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确实快成功了,可未因身上带着江未因留下的咒印,而樊渊似乎颇喜欢未因,导致了他最后并不能成功活过来。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感到事有蹊跷,怀疑自己被阙闲利用了,这才生了要找到阙闲当面问一句的心。而他在自己消失之前,动用了妖皇之力,将万劫灯封印解除,并以绛焱妖皇的名义托付给了仙神两界代为看守。也是因为如此,未因才会得回妖皇之力。,可这一切未因也都并不知情,他只当那真的是江未因回来了。”
商砚舟说罢有些好笑地接着说道:“我们没有当即将此事告知颜掌门,一来当时情况并不容许细说,二来……霜迟有意让颜掌门弄清楚自己的心事,樊渊现身的这些日子一直假装自己是江未因,可笑的是颜掌门并未看出任何端倪来,导致了未因有可能因此丧命的后果,不知烽玺长老对此可能谅解一二?”
烽玺闻言,垂下眼答道:“我明白了,此事怪不得你们,是我们都糊涂了,所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商砚舟轻摇着了下头道:“我把此事说给烽玺长老你听,并非是要代霜迟或者未因来问责,我答应了不会向颜掌门提及。可我毕竟已经是点苍的掌门,我必须要选一个合适的人来说,阙闲如今仍然认为樊渊彻底复活归来,并不知道他已经消失,以阙闲对樊渊的执着,一旦他知道万劫灯被妖皇下过禁制,想要找上未因是极容易的事情。一个还不能控制自己力量的妖皇,一旦被阙闲利用可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我明白颜掌门对你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想必你们不会希望让他再次陷入失去挚爱的痛苦中,否则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烽玺深出了一口气,尽量保持着镇定,看着商砚舟说道:“你这番话的用意我已经知晓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别人动未因一根手指头,樊渊的事情我也可以暂时替你们保密,但现在恐怕能伤到未因的人,只有倾鸿了。”
“此话何意?”商砚舟皱起眉头问道。
烽玺皱起眉头忍不住嘲讽地笑道:“你和霜迟认识颜倾鸿这个人的时间还是太少,加上他藏得也很好。如果真按你说的,樊渊假装成江未因去接近他,而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那樊渊此时又突然消失,再加上未因也并不知晓樊渊这一桩。我敢说颜倾鸿现在妥妥地已经疯了,他疯起来连原则都可以不要,更别说什么仁义道德,这些东西,都他娘的在当年随着江未因一并死了。所以我劝你们,适可而止些的好。”
商砚舟微微愣了下,问道:“不知未因和颜掌门的下落是否尚未知晓?”
烽玺答道:“现在应该是还在微伦山中,见章已经气势冲冲地决定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二人找出来。”说着他想了一会儿,皱眉看向商砚舟道:“性命无虞,这个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说罢他又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不过要是万一……”
最终烽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去找下他二人好了。”然后抬手散去了结界,快步离去了。
商砚舟见此忽地便开始觉得事情不大好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回到床边,见古霜迟依旧睡着,这才放心地爬上床,正准备睡的时候,古霜迟的手猛然伸了过来紧紧捏住商砚舟的脖子。
“**嘛去了?”古霜迟不满地看着商砚舟问道。
商砚舟抬眼看着头顶的纱帐十分无辜地答道:“我说是起夜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