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
孟婆只是一笑,继续低头盛汤,不再多言。
待回到酆都城,却见自家主子坐在高台上,冷冷俯视殿中站着的宋帝王,狐狸还躲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三哥,你这是要护他了?”
宋帝王道,“我和他一世姻缘,如今他身陷绝境,我如何见死不救?”
阎罗王道,“人世种种譬如昨日云烟。三哥又何必执着?你和他皆有定数,天命自是不可违抗。”
“那好,我也不为难五弟。你便取了我的神识,我愿和他一起,重入轮回,永世受生老病死之苦。”
“就算如此,三哥你与他世世也不得善终。你还要执意如此吗?”
狐狸耳朵动了动,似有不满。宋帝王抱住它,低头道,“你不愿与我世世为伴?”
狐狸便钻进衣服里去不动了,蓬松的尾巴在外面一扫一扫的。
宋帝王摸摸它,笑了。
阎罗王只得对白飞飞道,“你带他们去薛城吧。”
白飞飞领命。
三位出了酆都城,这狐狸又变回了那红衣男子,与宋帝王手牵着手,一路说说笑笑,两人好似外出踏青,哪里像是要去受刑。
白飞飞只能远远走在前面。留给两人一点空间。
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
薛城里的轮转王一脸凝重,不似平常那般玩闹,只恨恨地看了那狐狸一眼,扭过头去,道,“三哥,走好!”
便有鬼差上来给二人带上枷锁。让两人跪下。
随后,薛判官走到二人前方,将二人神识取出。
一团青色和红色的火焰从两人慢慢头上升起,宋帝王紧紧握住狐狸的手,偏头吻过狐狸脸上滑落的泪水。
取出神识,有如抽筋剥皮,痛彻心肺。
没有仙根,永世不得修成正果。
狐狸道行毕竟浅薄一些,待到最后,意识昏沉。宋帝王取下两人枷锁,抱起狐狸,最后看了一眼转轮王道,“十弟,保重!”
便笑着跳入了轮回池中。
轮转王躲进冷面判官怀里,嘟囔道,“一个两个都这样……”
白飞飞大为震撼。
鬼神无情,天经地义。可是今日所见却全然不是如此,让他好一阵唏嘘。
彷佛感同身受,真是奇怪。
第7章 判官
因为狐狸的事情,宋帝王的职位暂时由他的判官替代,白飞飞便被阎罗王发配到三殿余城做了判官一职。
这日,殿中又来一魂魄,女子形貌,依稀可见在人世时应属花容月貌之流。
鬼差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此魂往地上一摔,道,“此魂犯有忤逆尊长,教唆兴讼之罪。”
三殿原判官道,“推入此狱者,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立刻行刑。”
白飞飞立在一旁,登记在册。
只见两个鬼差抬上一副高高的铁架,上面血迹斑斑,将此魂倒吊于其上。
然后两鬼差一人一边,在架子旁边磨了磨钢刀。一鬼差将此魂的眼睛挖出,扔在地上;另一鬼差同时从其后背割开此魂魄的皮肤,用刀片上下刮过脊椎骨,发出噌噌的刮骨之声。
死后魂魄虽无知无觉,却凭本能挣扎扭动,口中发出赫赫呼声,似乎疼痛已经深入灵魂。
这一幕异常残忍,白飞飞一日要见三四十次,倒也见怪不怪。
以前他还得亲自动手,如今只需动笔记录,已然好了太多。
等此魂魄不动后,鬼差们才罢手,将她解下来,拖着往薛城轮回去了。
地面上留下长长的血迹。白飞飞示意,殿中的鬼差们立刻上前打扫干净。
休息间隙,那原判官道,“白先生可还辛苦?”
白飞飞摇摇头,笑道,“比起当鬼差时,好了太多。”
判官又道,“那白先生可愿留在余城?”
白飞飞低头,复又抬头,问,“愿或不愿,有何区别?”
判官哈哈大笑,“白先生真是明白人。”
白飞飞端正身子,目视前方。
这十方地狱,白飞飞哪有什么资格自由来去。一切莫不是听从这地府之主——阎罗王的安排罢了。
晚上回家,见牛头和马面正提了酒菜,在家门口候着自己。
这两位离自己家住的不远,平时往来颇多,估计是收到了消息,特来祝贺吧。
果然,那牛头一见他走进,便笑着道,“白兄可让我们弟兄好等,这如今高升了,好歹得来喝两杯不是?”
牛头据说是妖界一大妖王牛魔王的亲戚,与马面长年在酆都城守城门,工作倒算安全。
马面附和道,“就是,就是。”
他两人一起搭档,天长地久,不知有多少日夜,自是情谊深厚,默契极佳。
白飞飞开门领路,“白某怎好让二位做东?牛头马面兄如此盛情,白某多有惭愧。”
牛头大大咧咧地往凳上一坐,“少整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来来来,老牛我早就饿了,你们快些坐下来喝酒吃菜!”
白飞飞看一眼马面,两人一起坐下。三位吃吃喝喝,胡扯西扯,也自有一番乐趣。
“二位取了当差面罩,这一路走来,怕真是会迷死不少鬼魂。”
酒过半旬,白飞飞取笑道。
牛头老脸一红,“那可不是我老牛的错。你看马面这家伙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哼。”
马面与白飞飞一口干了一杯,道,“白兄莫要取笑我二人,谁不知道在鬼界,若论第一美男子,那可是三界皆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