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突然,那两只手都消失了,无边的黑暗中他连爸爸妈妈的背影都看不到了。他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只是在黑暗里跑啊跑,跑啊跑,他不停地撞到东西,他不停地把那些东西推开,以为这样就能看见了。
筋疲力尽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萧天叫他:“醒醒,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
萧天睡上铺,赵昭睡在他下铺,另外两个室友在对面的床铺上,床杆之间不连着,因此赵昭就只把萧天吵醒了。走廊的灯从门缝透进来,赵昭在昏暗中看见熟悉的寝室,一身冷汗还说不出话来,梦中的压抑仿佛一块重石,无法从胸口移开。
萧天见他不说话,又问:“咋了,做恶梦了?我看你打把势一样又打又踢的。”
赵昭挣扎坐起来:“是啊吓死我了,我梦见我找厕所,找啊找啊就是找不到,给我急得。”萧天噗嗤一声笑,笑完了才想起来看看室友,幸好室友还没被他俩吵醒,他才压低声音对赵昭说:“快看看被窝,是不是尿床了。”
“滚,你才到7岁了还尿床呢。”赵昭翻身下床,装作要上厕所。他走出寝室,在走廊靠着冰冷的墙壁站了一会儿。
这阵子天气转暖,正午烈日下都会有种夏日的错觉,但是夜依旧很凉,赵昭光脚穿着拖鞋在走廊吹了一小会儿风,就觉得有点冷。他手脚冰凉地跑回寝室去,看见萧天已经上床回去了,便自己钻回被窝里。
他鄙视自己一番,怎么这么大了还会做这种幼稚的噩梦,鄙视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早起,赵昭依旧觉得昏昏沉沉的,萧天晨跑回来,给他带了油条,赵昭却看见油腻腻的就觉得反胃。
萧天纳闷:“咋了?怀了?”见赵昭有气无力地没反驳,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是不是感冒了?”
赵昭摇头:“别瞎扯,估计是没睡够了。”说完就倒头往床上一仰,萧天伸手去拉赵昭,让他别耍赖,可手一碰到就觉得赵昭手腕发烫。
萧天的妈妈是护士,他耳濡目染也有些医护常识,于是翻出体温计,让赵昭夹在胳膊下面,过了几分钟拿出来一看,超过三十八度,果然是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笨蛋也会感冒
见赵昭发烧了,萧天忍不住又开始唠叨:“你看你,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痛觉神经都坏死了吧。”赵昭抢体温计过来,自己读了读数,也郁闷了:“我说怎么浑身酸痛呢,原来是烧的,还以为是昨天打球的后遗症呢。”
听到说打球,萧天灵光一闪自认为找到了生病的根源:“叫你打完球出汗了也不披外套,还在风口吹,不感冒才怪呢。”赵昭回忆了一番,却觉得罪魁祸首是昨天他做噩梦后的一身冷汗,然后去走廊心神恍惚地吹了冷风。
不过他不打算争辩这个,掀开被子想起身,却起太猛了,一下子头重脚轻天旋地转。萧天把他按回被子里,翻了翻老妈每年给塞得满满的药箱,翻出几片散列通,让赵昭吃了。“你消停躺着吧,我给你打饭,打点儿清淡的。”
赵昭吃了点儿食堂打来的白粥,觉得食欲不佳,吃完就昏昏沉沉地陷在被子里,浑身那种酸痛感一波一波地袭来,忍不住就想哼唧两声,横竖寝室没人,就真哼哼出来了。科学证明,哼唧是有助于缓解疼痛的,就像叹气有助于缓解压力一样,赵昭从小通过身体力行验证了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下课回来打了饭菜,顺便买了点儿水果的萧天一进门就听到这半死不活赖赖唧唧的声音,立刻黑线了:“瞎哼哼啥呢,又不是重病垂危了。”
赵昭嘟囔道:“反正也没人。”
得,不把他当人了是吧,萧天觉得自己也开始头痛了:“有胃口没?要不先再量一次体温,药效应该上来了。”
赵昭表示要先吃饭,但紧接着就对过于清淡的饭菜组合表示了抗议:“我又不是兔子。”萧天白了他一眼:“发烧呢就不要大鱼大肉了,消化得了么。”赵昭琢磨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果真的有一盘肉油腻腻地放前面,他好像也没胃口,就乖乖地吃那些花菜胡萝卜和生菜叶。
吃着吃着,他突然意识到萧天一直在旁边盯着看:“发烧了胃口都能这么好,你真是猪投胎的吧。要不要吃水果?”
“行行,我是猪你是饲养员。”赵昭打了个哈欠,看见萧天洗完水果放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说:“你去忙你的吧,我吃完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萧天摇摇头:“我懒得去实验室,下午宅寝算了,反正好久没在寝室歇着了。”说着就把电脑打开,一副要进行持久战的样子。
赵昭也没法赶人走,一上午翘课睡觉也睡得饱饱的了,不想再睡,就折腾一圈把笔记本电脑也抱到床上,开始找好玩的视频看。而萧天在一旁刷了会儿论坛,又打了盘dota,打完等组队的时候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就退出了,这时正好听见赵昭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凑过去一起看。
一只鹦鹉在唱忐忑。
好吧,赵昭的笑点低他是知道的,他不应该上当的。可是人家已经主动迅速地在床边挪出一大块位置让他坐下,还平分了后面的被子垛靠枕,靠着相当舒服。
这小子在让自己舒服的事情上咋就这么勤快了?萧天歪头看了看赵昭的侧脸,只见他因为高烧而脸色发红,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半睁着,专注地看着屏幕,笑到最夸